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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婉青是立過誓,但他依舊持保留態度,今天她頭一回去坤寧宮請安,紀皇后肯定有動作。這兩日過後,才能看清楚她的初步選擇。
外書房內,張德海早領著人退了出去,屋內僅餘主僕二人,林陽聞言立即上前,將手裡情報奉上。
“今日卯正時分,太子妃娘娘便從清寧宮後殿出發,三刻鐘後,抵達坤寧宮。”
“娘娘於辰時二刻出了坤寧宮大門,折返。”
林陽事無鉅細,一一說個清楚明白,“娘娘出門時,神色頗為凝重,只可惜我們的人位卑,不能近前,也不能知悉皇后與娘娘對話。”
“娘娘回了清寧宮後,閉門獨坐足有近三個時辰,並沒有傳午膳,到了申時才喚人伺候,並用了一小碗雞湯麵。”
高煦一目十行,看罷手中情報密信,隨手將信箋扔進青花瓷筆洗中,他揮退林陽,劍眉微蹙。
結果不出他所料,只是不知,他的太子妃會做出何等決斷。
高煦站起,出了外書房,往後殿而去。
不同的決斷,自有不同的應對法子,若他的太子妃陽奉陰違,那也無妨。
轉過彎,遠遠望見後殿昏黃燭光,他淡淡牽唇,眸中無波無瀾。
第二十四章
“殿下回來了!”外面傳來一陣小騷動; 隨即,有宮人稟報入內。
終於來了; 紀婉青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 起身上前迎接。
用金銀線繡瞭如意吉祥紋的大紅軟緞簾子被挑起,高煦修長身影出現。
他黑亮的眸子目光深邃; 掃過她時銳意一閃而過; 甚至隱隱帶了幾分審視。
一個照面,紀婉青心中瞭然; 他必然是獲悉了不少情報,能以此得出不少推測。
她福身見禮,高煦頷首; “不必多禮; 起罷。”
他話語聽著與先前並無兩樣,只是卻隱隱多了一分疏離; 小夫妻這兩日處起來的淡淡表面溫情; 因為面對現實衝擊; 瞬間已被消弭了個殆盡。
也是,二人充其量; 也就是對陌生人罷了; 高煦不信任紀婉青,她亦然。
這一切與紀婉青所料並無兩樣,她也不慌張,接過何嬤嬤捧上的一盞新茶; 遞到高煦手裡,她微笑,“殿下,婉青有話想與你細說,我們屏退左右可好?”
高煦盯了半響,她面帶微笑,眸色清亮,態度落落大方,並無半分迴避,他挑眉,“按太子妃的話做。 ”
張德海何嬤嬤等人得令,無聲魚貫退下。
室內僅餘下兩人,小夫妻分坐在小炕幾兩側,高煦雖不語,但氣場很足,氣氛立即緊繃起來了。
“殿下,”紀婉青直了直腰背,正色道:“殿下,我有要事事欲告知與你。”
“嗯,何事?”
“皇后要挾我,要我為坤寧宮打探東宮訊息,並在必要時,行不可告人之事。”
紀婉青選擇了單刀直入的方式,直接了當將事情說出,兩人並不熟悉,卻對此事心知肚明,現在迂迴不但沒用,一不小心還很可能會有反效果。
她一貫表現聰敏,高煦也不意外,至於紀皇后的謀算,賜婚前他便有了猜了個八九,因此他並未出言打斷,只挑了挑眉,靜待下文。
“皇后說,她與太子不和,水火不能相容。”
在今天白日,紀婉青便已打好腹稿,如今徐徐道來,“她說,若我協助坤寧宮打探東宮訊息,事成之日,她便安排了我換個身份另嫁。”
“那你如何作答?”高煦神色依舊不變,但黑眸微眯了眯,溫和低沉的聲音聽著危險了幾分。
紀婉青直視他,毫不猶豫道:“我說,母親曾有閨訓示下,一女不從二夫,既然婉青已歸了東宮,此生自不作他想。”
她並非原生古代女子,當然不會有此等迂腐想法,但這並不妨礙她適時對太子表表忠心,畢竟她也沒說假話。
果然,高煦很滿意,他端起茶盞,撇了撇茶葉沫子,呷了一口,“說得不錯。”
妻子對自己忠貞不二,話語擲地有聲,沒有男子會表現厭惡的。高煦觀紀婉青的表現,明顯沒有背叛想法,他神色稍霽,“那皇后又有何等手段?”
據他對那女人瞭解,對方既然出手,必定有了足夠準備,這事兒絕不會因為紀婉青拒絕而結束的。
有據老話說得好,世上最瞭解你的,往往並非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果然,高煦話罷,紀婉青便蹙起秀眉,“她以我的胞妹要挾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