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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葉素素還迷迷糊糊在床上賴著,葉夫人陳婉淑便捧了一大堆的畫冊過來,也不在外間等著,就直接進了葉素素的閨房,把女兒直接堵在了床上。
葉素素昨夜又是一場噩夢,渾渾噩噩,睡得並不好。她坐了起來,睡眼惺忪,昏昏欲睡,一頭黑髮披散在身後,傾瀉如瀑。有幾縷青絲,隨意地搭她粉白如玉的肌膚上,嬌俏動人,我見猶憐。
葉夫人嘆氣,如此雪膚花貌、粉妝玉琢的嬌嬌女兒家,也難怪太子趙從嘉對葉素素如此上心,寧可不顧君子之恥,也要費盡心思耍弄手段算計她,想要將她佔為己有。如今葉素素還是個小姑娘,才年過十四,不曾長開,日後不知又是何等天姿國色的美人呢!
葉素素揉了揉眼睛,因為還沒睡醒,聲音裡帶了點嬌憨之氣:“孃親,您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葉夫人命隨行丫鬟把那一堆畫冊放到案子上,親自上前幫葉素素穿衣梳頭,“快點起來,過來看看畫像,看看你喜歡哪個?”
葉素素雲裡霧裡,不明所以,“什麼喜歡哪個?”
葉夫人殺伐果斷,直接給她砸了兩個字:“擇婿。”
“什、什麼?”這突如其來的訊息砸了過來,葉素素是徹底地醒了,眼睛瞪得溜圓,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孃親,感覺剛剛一定是她聽岔了。
“我和你父親已經商量過了,今年你已經十四,眼瞧著就要及笄,也到了適合議親的年齡。這些畫像,都是京中未婚的兒郎,這姑娘家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雖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定然要挑個你喜歡的,和和美美過一輩子。”葉夫人原本是不想和葉素素說這些的,畢竟女兒家,臉皮薄,聽了這些話定然會滿臉通紅。
她一向是個開明的母親,她和葉太傅年少相識,一見鍾情,深知尋得一個情投意合的夫婿是多麼重要。可如今,因為算命道士和那命格之事,她不得出此下策,給葉素素提早議親,以絕後患。
只要葉素素的親事定下來,太子趙從嘉就算是再有花花腸子,也不敢來打葉素素的主意了。
“君奪臣妻,大逆之罪,天下諸侯,可群起而攻之。”
太子趙從嘉若是想要為天下之主,這樣的罪名他可背不起,尤其是在如今藩王林立、虎視眈眈的情況下,他行錯一步,便會萬劫不復。
出乎葉夫人意料之外,她說完這番話,葉素素不僅沒有臉紅心跳,也沒有小女兒的害羞姿色,卻像是一個木頭人一般呆滯木訥,整個人傻了一般。
葉夫人心下擔心,急忙喚她:“素素?”
葉素素回過神來,慌張不已,手指不由地揪成一團,指甲抵著手心,把自己摳得生疼。
她記得在夢裡,她年過十八歲都無人敢上門求娶,最後她被一道聖旨逼迫,替朝廷求和,遠嫁鎮南王和親。
據傳說鎮南王凶神惡煞,面若閻羅,喜好生啖人肉,生飲人血,燒殺掠奪,無惡不作。他率領南叛軍,一路從西南逼近中原大國的京城,迫使中原國不得不以十座城池求和,並許諾將皇室公主下嫁。
可是,也不知道夢裡這個凶神惡煞的鎮南王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不要皇家公主,也不要宗室貴女,反而要了她這個十八歲還不曾出嫁的老姑娘去和親!
這道和親聖旨,卻成了葉素素的催命符。
她手腳冰涼,不敢去想。她怕她早早就定了親,親事還會像夢裡的一樣,成為她的催命符。
她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在夢裡體會過死亡的滋味,葉素素總覺得現在她每多活一天,都像是偷來的,格外地珍惜。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她死了之後,又活了過來似的,心裡怎能不歡喜?尤其是,如今父母安康,兄長也在,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她開懷的。
夢裡,她揹負著“墨素牡丹,天命皇后”的命格,現在此命格還沒有被傳播出去,一切應該還有機會。葉素素暗暗地給自己打氣,臉上的血色逐漸地回來了。
或許,早早擇婿定親,也是一樁好事。
她努力地擠出笑容,看向自己的孃親手裡的那些畫像,好奇問道:“孃親難道是一早就要替我議親,所以才準備了這麼多未婚兒郎的畫像?”
葉夫人笑著搖頭,“這事不是趕巧了嗎?你大伯父過幾日會回京述職,你的幾位堂姐也到了議親年齡,你大伯父前些日子託你父親和我替著打探一下,這才有了這些畫像。只是沒想到,竟然讓你先用上了。”
葉素素起身,撒嬌地摟住葉夫人的脖子,嬌滴滴地喊著:“還是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