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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光對上,又倏地分開,齊齊轉過頭去。
楚王舉起酒樽,笑道:“今日是寡人家宴,寡人的兩位至親兄長,十年不見,今日相聚,乃是大喜之事!寡人特邀秦使做陪,也順道做個證,等鞭傷好了,便回去向天子和秦侯細細回稟,看寡人是如何不計前嫌,善待妄圖謀逆的兄長!……來,來,來,諸位請盡飲此杯!”
無毒垂著頭,抓起酒樽,手指緊緊捏著,微微地顫抖著,湊到嘴邊仰頭飲盡。
秦使不敢多話,寺人將酒杯遞過來,秦使伸手接過,歪著頭,以袖遮唇盡飲。
那渺目瘋癲的怪人,自入席以來就一直口中喃喃自語,侍人呈上了飯食,便用手去抓,各色肉食胡亂塞在口中,並不看他人。
聽得楚王此話,怔了怔,手上動作慢慢停住,僅餘的一隻好眼斜睨著向對面看去。
眼中怔仲,似有所憶。楚王自一飲而盡,笑著看向渺目怪人,問道:“長兄為何不飲?這可是寡人宮中最好的青茅酒。今日我等兄弟三人重逢,長兄飲一杯如何?”
那怪人一直凝視著無毒,突然口中嘶嘶有聲,起身竟然直直地向對面撲去。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莫敖動作停在半空中,眾人這才看清楚,一條粗大的鎖鏈拴在莫敖腰間,另一條則纏繞在殿中的硃紅色巨柱上!
莫敖一阻,身形頓時栽倒在茵席上,口中兀自罵道:“無毒,你這賊子!我要剝你皮,啖你肉!”
無毒臉色蒼白地看著怪人,吃驚不小。見莫敖被鎖鏈拴住,回過神來,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向莫敖“呸”了一聲。
楚王笑著對無毒說道:“阿兄不能怪長兄,當初如果不是你偷了玉璧,又放火將他燒成這般模樣,今日在寡人這位子上坐的,便是長兄了。你將他前程盡毀,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焉能不恨你!”
無毒撇過頭去,不發一語,手指關節處捏得咔咔作響,抓起酒杯,連飲三杯。
楚王看著他的動作,輕笑著:“阿兄可是後悔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幾杯酒下肚,頓時一股熱火竄在胃裡,熱騰騰地燒了起來,無毒強壓著這股燒痛,冷笑道:“大王也莫要得意,我二人相爭,倒是便宜了你,不過你這王位想必也坐的不踏實,沒了玉璧,你便不是名正言順的楚君!”
楚王撫掌笑道:“兄長竟如此糊塗,難怪先君根本看不上你,要將你驅出楚地。兄長難道不知,那玉璧,如今就供在太廟少室中?十年了,寡人總算能將玉璧回歸原處,告慰先君在天之靈了。”
又舉起酒杯,嘻笑著勸道:“還要多謝兄長成全,將玉璧帶回來!”
胃部灼熱的似火一般,無毒又痛又氣,大滴的汗水沿著額頭淌下來,怒瞪著楚王,叫道:“不可能!……這個賤婦,安敢讓玉璧落到你的手中……”
一手捂住胃,一手指著楚王,瞪著眼睛叫道:“……不可能!”
慢慢地倒在席上,喘息不止。
楚王斂了笑,冷冷地看著他,輕蔑地說道:“你殘害骨肉,又偷走鎮國之寶,寡人焉能饒過你!此番放你入楚,你以為寡人是懼怕那秦侯麼?……寡人是為了拿回玉璧!”
洪亮激憤的聲音在大殿上回蕩著,“先君最鍾愛的兒子被你害成這樣,我最敬重的長兄被你燒成殘廢,和氏玉璧被你偷走消失十年,你竟與秦賊勾結,意欲圖君位!……楚國焉能放過你!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無毒臉色蒼白,汗水汩汩而下,抬眼驚恐地看著咆哮的楚王。
楚王起身,拔出長劍,一步步地走到莫敖身邊。莫敖一雙陰沉沉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無毒,幾欲滴下血來,嘴裡的牙齒咬的嘎吱作響!
楚王揮劍砍去,莫敖身上的鎖鏈應聲而斷,楚王大笑著:“去吧,去為自己報仇吧!剝他的皮,啖他的肉……”
桀桀的笑聲迴盪在大殿之上,夾雜著莫敖恐怖的怪叫,令人毛骨悚然,寺人們跪伏著,戰戰兢兢,不敢抬頭。
在楚王的笑聲中,莫敖再次迅猛無比地起身撲了過去,死死地壓住無毒,一口咬下去,猛地一揚頭,竟然生生地扯下了一塊皮肉,無毒慘叫連連,大殿上一片死寂,只有無毒的慘叫聲和牙齒撕扯皮肉的咯吱聲……
允兒渾身冒出冷汗,轉過頭去,閉了眼睛。秦使趴在茵席上,頭埋在胳膊中,一動不動地裝死。
只一小會兒,無毒的一張臉便己面目全非,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楚王揮揮手,殿下的甲士上前,將莫敖拉開,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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