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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差不多,”裴璣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徑直放到床畔,“我走後你也不必太想念我,我立秋前後大抵就能回。”
“就是從吃山竹櫻桃,到吃西瓜葡萄麼?”
裴璣低頭捏捏她的臉,笑道:“是啊,我還能趕回來吃你剝的大閘蟹。”
“好啊,你想吃幾隻我給你剝幾隻,”楚明昭抬眸看向他,“只是這回我再喊你,你就不能即刻回來了。那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想我了就吃竹筍吧,你不說我是竹子精麼?”
楚明昭低頭紅了臉,心道我把你的芽吃了多不好意思。
裴璣摸摸她泛起紅暈的臉頰,咬耳朵道:“不要羞赧,我回來了也吃你。”說著話圈緊她的腰,在她唇上親了親,又嘆道,“現在吃來不及了,我怕我欲罷不能,要拖到明日才能走。”
楚明昭忍不住想,這傢伙的臉皮真是沒得救了。
近酉正時,楚明昭帶著兒子,依依不捨地一路將裴璣送到了東華門。她還要再往前送,但裴璣執意讓她回去。他在兒子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親,與楚明昭母子兩個話別一回,回身下轎。
“我讓你謹言慎行,但也不必過憂,”裴璣握了握楚明昭的手,“真是遇到了什麼難處,會有人幫你的。”
楚明昭眸光一轉:“誰?”
裴璣湊到她耳畔輕聲說了一句,楚明昭聽罷瞠目,驚道:“真的假的?!”
天將暝色,裴璣領著何隨等人策馬出城。出了城門之後,裴璣勒馬而止,回頭望了一眼身後城郭,面色沉凝。
他此番回來就是專為解決楚家的事的,但如今事了,仍舊放心不下。
何隨在一旁笑道:“殿下不要不捨,咱們速戰速決,要不了多久就能迴轉。”
裴璣輕嘆一息:“希望能確保萬無一失。”
何隨知他指的是什麼,開言道:“您放心,他既答應了,就會踐諾。”
“這個我自然知曉,”裴璣聲音轉冷,“我只是覺得有些人太不安分。”
翌日,姚若婠被李氏硬生生拽上了馬車。她回府後一直在想,她表哥到底是怎麼說動她姑父轉意的。怎麼才一會兒的工夫,境況就逆轉了?
她到了國公府後,蘇氏待她倒是十分熱絡,她卻有些心不在焉。她根本不想跑這一趟,但她母親不依不饒。兩家太太閒話一回,蘇氏便含笑讓她出去走走。
姚若婠心裡一咯噔,這不會是要開始說道結親的事了吧?
她被丫鬟領到後花園時,瞧見範希筠正跟一年輕公子說話。那公子斜簽著身子坐在石凳上,從姚若婠這邊只能看到他的側臉。但只是一個側臉,已經足夠惹目。
姚若婠怔了怔,忽然想,這位會不會就是那位范家的三公子?京城人都道他容貌特出,即使站在國公府一眾姿容上佳的子弟中,也能鶴立雞群。不過他最出名的還不是那張臉,而是他的允文允武。
範循十八歲中進士,觀政之後入了人人豔羨的吏部。他還是國公爺範慶最看重的孫兒,範慶對他要求也比旁的子孫嚴苛得多,常常考他的騎射功夫,甚至幾次帶他上戰場。範循簡直是滿京子弟的典範,世家出身的公子裡頭能做到他這般出類拔萃的,實屬罕見。
這些都是姚若婠後頭來京後聽一些閨秀私底下和她說的。不過那些閨秀們十分好奇,像是範循這種才貌家世,甩掉了楚明嵐之後應當是緊接著就說親了的,但他卻遲遲未娶,眾人都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姚若婠正自出神,忽見那位公子轉過了臉。
姚若婠在看到他另一邊臉的剎那,嚇得驚叫失聲。
他另一邊臉上青紫一片,眼窩處還有一塊,好似剛從染缸裡爬上來一樣。
一側臉丰神俊美,一側臉毛骨悚然。
範循像是才看見姚若婠,起身唱了個喏,又自報了名姓序齒。姚若婠怔怔地還了禮,實在不敢看他那張臉,轉身就要走,然而範循卻笑著叫住她:“姚姑娘不與舍妹敘敘話麼?”
姚若婠忙道:“不了。”她跟範希筠又不熟。
姚若婠要走時,範循緊走幾步擋在她面前,施了一禮,笑道:“姚姑娘不要忙著走,在下有些話要與姑娘講。在下昨日聽家母說姚姑娘今日要造訪,今日實則是特地在此等候姑娘的。”
他那張臉原本便驚悚,一笑之下格外像鬼了。
姚若婠忍著渾身不適,別開目光:“範公子請講。”
“姚姑娘知道我為何至今未娶麼?實不相瞞,”範循嚴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