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2/4 頁)
征戰,戰爭殘酷又未知,她不想他出任何意外。何況她心中捨不得和他分開。
裴璣微微挑眉:“擔心我?”
“嗯,”楚明昭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補充道,“況且,這就好似皇帝出征,太子監國一樣,原本就該夫君留下守城。”
“父王也知該讓我留下,但他又覺我比我大哥用著順手,所以始終委決不下。但我已然與他表態,說我這回留守廣寧,將建功立業出風頭的機會留給我大哥。”
楚明昭注視著他,覺得他說到後來時,嘴角的笑十分諷刺。
晚間就寢時,楚明昭見他躺下後摟著她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心想他今日大約是乏了。她回抱住他,想著明日有機會了問問他那十年的去向,旋將腦袋埋在他胸前沉沉睡去。
廣寧尚算平靜,但南北局勢已是蜩螗沸羹。
八月二十三,襄王頒《討楚圭檄》,痛斥楚圭慢侮天地,悖道逆理,鴆殺先帝,篡奪其位。又歷數楚圭尊任殘賊,信用奸佞,誅戮忠正,法冠晨夜,冤系無辜等諸般罪狀,欲奉天靖難,匡扶大周,使橐弓臥鼓,社稷重振!
八月二十四,肅王率軍民響應,擁軍二十萬,整裝東進。
諸王聞風,捋臂揎拳,蠢蠢欲動。
南方各路義軍自知自身無法成氣候,欲佔從龍之功,紛紛宣稱歸順襄王,共復大周。
一時激流洶洶,所有矛頭直指京都。
魏文倫從衙門回來後,便對著襄王發的那篇檄文凝思。
寧氏進來時就瞧見兒子神遊太虛。她嗟嘆道:“文倫真的不肯考量一下與你表妹的親事?”
魏文倫突然拍案道:“這檄文鋪錦列繡,字字鏗鏘,實在是妙!怎麼看怎麼像丹丘先生的手筆,可丹丘先生怎會為襄王撰寫檄文呢。”
寧氏直是扶額嘆氣。
魏文倫回頭看向母親,輕嘆道:“母親不必再提了。京師不知何時就亂起來了,咱們興許還要去鄉下避一避。”
寧氏心知這不過是兒子的藉口。及至想到往後局勢還不知會如何,他們又幫楚慎一家出逃,皇帝雖則只是罰了俸,但將來不知會否再行清算。
魏文倫倒是比較平靜。局勢如何變換都是他們這些臣子所不能掌控的,他只知道他做了該做的事。
魏文倫再度低頭看向桌上謄抄來的檄文時,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頓時一驚。
襄世子的書翰不就臨自於丹丘先生麼?
出發這日,裴璣晨起後便去打點行裝,讓楚明昭先去外頭馬車上坐著等。只是核桃今日格外粘人,裴璣去餵它時它一直跟著他,死活不肯回籠子裡,裴璣無法,又思及核桃許久沒出來遛了,便命小廝提著站架送到馬車上去,左右地方夠大,也不嫌擠。
楚明昭剛走到外頭,迎頭就碰見了薛含玉與裴語,只是兩人身邊還多了個人,楚明昭猜測這大約就是她們昨日說的總兵府的周姑娘。
周妙靜正與薛含玉說笑著準備上馬車,扭頭瞧見楚明昭,立時皺起了眉,低聲問薛含玉:“這就是那個新來的世子妃?”聽見薛含玉小聲說是,周妙靜嘴角浮起一抹輕蔑的笑。
元霜見周妙靜不給楚明昭行禮,出聲呵斥道:“見了世子妃緣何不見禮?”
周妙靜呵呵冷笑:“主子跟前何時輪到你一個丫頭多嘴了。”
楚明昭笑了一笑:“難道我的丫頭說錯姑娘了麼?”
周妙靜佯佯一禮,笑得譏嘲:“我不過是為世子妃的氣度所折,多看了幾眼罷了。畢竟我們這窮山惡水的小地方,比不得那繁花錦繡的京都,我還沒見過京城來的貴女長什麼模樣呢。”
楚明昭一笑道:“周姑娘客氣了,我也是頭一回見著周姑娘這樣的。”
周妙靜自然能聽出楚明昭話裡的嘲諷,臉色當即一陰。
正此時,周妙靜的乳母牽著一隻通體黑亮的大狼狗走過來,詢問這狗如何安置。
那大狼狗是周妙靜養了好些年的,對生人十分警惕,一見著楚明昭就開始狂吠,還一撲一撲地作勢要衝上來撕咬,乳母幾乎拉它不住。
楚明昭嚇得面色一白,連連後退。
她認出那是一隻北地常見的黑狼犬。黑狼犬因其對生人警惕而對主人忠誠,又兼具狼犬的兇猛,故而常做護衛之用。但她如此畏懼這狗不僅是因為它兇惡,還因為她從前被狗咬過,心裡有陰影,一瞧見狂吠的狗就心裡發毛,兩腿僵硬。
周妙靜見楚明昭嚇得臉色慘白,暗自一笑,突然奪過奶孃手裡拽著的繩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