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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明昭看向二人,問道:“他說有何事了麼?”
水芝搖頭:“未曾。不過奴婢瞧駙馬那架勢,不見著世子妃是不肯甘休的。”
楚明昭忖量一回,嘆息一聲,道:“讓他進來吧,堵在門口也不成樣子。”
她又吩咐了兩個丫頭幾句,便轉去更衣了。家常穿得太隨意,不是正經見客的意思。
楚明昭拾掇好後,領著一眾家下人便去了正堂。
她施施然入內,瞧見坐在圈椅裡喝茶的人,依禮叉手道了萬福。
範循緩緩放下茶盞,卻並不起身還禮,只是不住打量她。
她頭戴一頂鸞鳳冠,珠翠滿簪,寶鈿環繞。手腕上各戴著一隻金螭頭花釧,耳墜一對金珠茄子環子。身上穿著金繡鸞鳳紋廣袖紅羅裙,外罩同色同花樣的褙子。
鬟鳳低垂,髻雲高簇,風華灼灼,麗色無雙。
範循的目光在她的耳環上定了須臾。茄子多籽,寓意多子。但他可不想讓她懷上裴璣的孩子。
他又看向她身後烏壓壓跟著的一眾僕婦小廝,微微蹙眉。
範循慢條斯理地起身,面帶不悅地還了禮,旋道:“表妹用得著擺這麼大陣仗麼?”
楚明昭笑道:“這不顯得鄭重麼?只是不知,姐夫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範循一聽她喊他“姐夫”就滿心不豫。他掃了她身後眾人一眼,低聲道:“你叫他們都退下。”
楚明昭覺著好笑,道:“姐夫有話不能直說麼?”
範循面色微沉,壓低聲音道:“別耍氣,我要和你說些私話兒。”
楚明昭覺著他的話鋒又開始不對勁了。她長嘆一聲,忍不住道:“今日不是休沐日吧,姐夫不去衙門,惠臨寒舍作甚?消閒麼?”
“你再說這種話我就真動氣了,”範循朝她遞了個眼色,“讓你身後那群礙眼的都下去,我真的有要事要與你說。”
楚明昭嘴角抽了抽,再三不肯依他。
範循沉容半晌,無奈嘆息。他們之間的隔閡好像已經太深了。
“我要說些朝堂密事,”範循解釋道,“被他們聽去了怎麼好。”
楚明昭聞言心裡一動。他要說的會不會和裴璣有關?
她沉吟片刻,轉身命眾人都退出去,在正堂外頭遠遠候著。
槅扇是敞開的,站在外頭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裡頭的情形,她也不怕範循會不規矩。
範循重新坐下後,想與楚明昭閒聊幾句套套近乎,但東拉西扯片刻便聽她不耐地打斷,讓他趕緊說正事。
範循看著坐在對面的人,嘆道:“好,我說。我是來與表妹說,我可能要隨祖父出征了。”
楚明昭倒酸梅的動作一滯。
六部雖權責分明,但其正官與屬官卻並非只需知曉本部事宜,因為六部之間的人事調動是常事,或許本在禮部供職,秩滿後便被調至戶部。範循雖在吏部,但參與兵事並不奇怪。
何況信國公府與楚家一樣是軍功起家,如今的國公爺範慶在周太宗朝時便是戰功彪炳的一員悍將,範循自小耳濡目染,大約也對兵事頗為精擅。
不過楚明昭也只是一直聽人說範循文武兼濟,然而除了上回他和裴璣打那一架之外,她也沒怎麼見識過。
楚明昭不動聲色地喝了口酸梅湯,道:“出征?哪裡又有戰事了麼?”
“湖廣那邊又起叛亂了。祖父如今年事已高,本不欲攬事,但朝中能征善戰的武將都有戎務在身,陛下便將平亂的差事交於了祖父。”
楚圭稱帝這兩年來,南北戰事頻仍。北方因近帝都倒還好些,南方那頭的起事始終不斷。
不過既然不是關乎裴璣的,楚明昭便也不再感興趣,只隨口問道:“三叔讓姐夫也一道前往麼?”
範循搖頭道:“這倒沒有,是我主動請纓的,陛下已經應允了,不過……”
楚明昭抬頭見他面上神色古怪,不由問:“不過什麼?”
“想知道麼?”範循一笑,“想知道就親我一口。”
楚明昭險些一口酸梅湯嗆在喉嚨裡。她覺得她好像被調戲了。
她哭笑不得道:“你愛說不說,不說便罷,與我何干。”
“後頭這些才是我說的朝政密事,”範循往前微微傾身,“與裴璣有關。”他話音未落便見她抬眸看過來,當即放下臉來,“你不會真的被他哄得轉了靶子了吧?”
楚明昭一時無言以對,心道你那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