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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隨依言照做,回身就聽世子問道:“你還記得五年前我救了一個女娃娃的事麼?”
何隨一下子被問得有點懵,什麼女娃娃,世子您五年前也沒多大啊!
裴璣又提醒了幾句,何隨忽道:“是有這麼回事,後來世子還將那兩人交給臣鞫訊。”
“那你記得那兩人是誰派來的麼?”
何隨思忖片刻,在裴璣耳旁低語了幾句。
裴璣眸光一斂,奇道:“你確定你沒記錯?”
何隨點頭:“臣當時也覺匪夷所思。不過……世子怎一點都不記得了?”
裴璣坐下呷了口茶,道:“我只記得我當時知道這件事與我沒有關聯,便丟開了。我向來不費腦子記些不重要的事。”
他當時聽見呼救聲,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雖知自己是秘密來京,少管閒事為好,但最終還是命人前去施救。然而扣住那兩人之後,他又起了疑,擔心這是旁人設下的拖刀之計,遂就地加以鞫問。但當時沒問出什麼,他瞧著那兩人也確實是流氓相,便就手交給何隨去審了。何隨當時也有些疑心,提醒他那個孩子還躲著,問他如何處置。他讓何隨去嚇唬嚇唬她,別讓她把今日之事說出去就是了。
裴璣思至此,抬頭問道:“你當時如何威嚇她的?”
何隨尷尬笑道:“臣也沒嚇唬過小娃娃,當時憋了半天,跟她說,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不然打你屁股……”
楚明昭累了一天,回府又補了頓加餐,盥洗罷便歇下了。翌日本想賴會兒床,然而顧氏早早就來挖人了。
顧氏看著她那沒精打采的樣子,不由道:“昨兒睡那麼早,怎還這般精神不濟?”
楚明昭正趁著丫鬟們給她疏頭的工夫打瞌睡,聞言暗道,躺床上是挺早的,但睡不著也是白搭啊。
她一直在思量襄世子跟她說的話。因著曾被人暗害兩回,她這五年來一直持盈慎滿度日。但她昨晚想了半宿,覺得她應該去赴約。她一個閨閣小姐,襄世子沒必要也沒理由去算計她。何況他當年能在私自來京期間冒著暴露行蹤的風險對一個陌生人施以援手,足見他心地是極好的,那麼他眼下看她這般蹙蹙靡騁,順手再幫她一次,似乎也說得過去。
只是他後來突然詢問她具體身份,這一點有些耐人尋味。楚明昭之後反覆回憶他當時的神態語氣,然而琢磨了許久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丟開不想。
或許他真的只是順道幫個忙而已,她何必想得那麼複雜。
顧氏想起方才過來催女兒起身時看到的情形,又道:“昭昭,你的睡相怎那般差?若非你那拔步床上的隔板跟門罩擋著,你是不是要滾到床底下去了?”
楚明昭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來到這裡之後睡相變得很不好,原先以為是小孩子習性,結果長大了也沒好起來。
顧氏沒說出來的是,一個人睡倒也沒什麼,但若是嫁人了可怎麼好?
然而想起她這小女兒的婚事,顧氏又頭疼起來。
楚明昭甫一拾掇完,就被顧氏拎去了楚老太太的松鶴齋。
楚家老太太育有兩子,一是楚慎,一是楚圭。老太太出身將門,平生最是快性,雖是楚圭的生母,但一早便瞧出楚圭是個毒辣沒人性的,尤其二姑娘楚明儀死後,更是對楚圭失望之極,不論外人如何讚譽楚圭,老太太始終對楚圭不假辭色。又加之老太太瞧著三房那幾個孫子孫女幾乎都被楚圭夫婦養歪了,於是對三房那群人越加不待見,只瞧見楚明淑還親切些。
後來楚圭篡位,老太太大罵他良心全餵了狗。楚慎的祖父是輔佐周太…祖底定天下的開國功臣,楚家這世襲罔替的爵位便是當年的軍功掙來的。次後削剪功臣勢力時楚家也沒有被波及,後頭太宗皇帝即位,楚家也始終恩榮不絕。然而楚家家門不幸,出了個楚圭。
楚圭登基後為顯孝道,親自來接楚老太太入宮,欲尊為皇太后,結果老太太不僅不肯入宮,還當眾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楚圭下不來臺,臉色難看至極,但又不能發落了自己親孃,只得忍氣回宮。後來又差人來請了幾回,可都被老太太趕了出來,漸漸的楚圭也就不再提此事。
楚明昭其實挺佩服她這祖母的。楚圭是個冷血無心的人,真要是惹得他大怒,或許連孝子也不裝了,就真的懲治了自己親孃也未可知。但目前看來,楚圭大概還不想再背上一筆大不孝的罵債。
楚老太太其實是個十分隨和的人,只是愛憎太過分明而已。楚家沒有嚴格的晨昏定省,老太太不抬那麼些規矩束縛人,不過楚家子孫多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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