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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想法子激郡王來鞭笞我?”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一定跟裴璣有關。
裴璣笑道:“難道不是薛姑娘乾的?”
薛含玉一雙眼睛水霧迷濛,盈盈然凝睇著他,咬唇道:“世子憑什麼說是我做的,世子有證據麼?”
裴璣嗤笑一聲:“我不需要證據。”
薛含玉氣結,瞠目半晌,一時語塞。
她本以為把事情做乾淨就沒事了,但她沒想到,裴璣護起楚明昭來,完全不跟她論理。
她一雙手慢慢籠攥,抬頭看向對面長身而立的人。
少年頭上戴著玄色的奓簷帽,上頭是金鑲紅寶石帽頂,一身水墨藍的交領窄袖曳撒愈顯他身姿修挺秀拔,腰身收斂,扣著金鑲玉雲龍累絲絛環,兩肩雲錦巧輯如意雲紋,足踏粉底皂靴。
姿態灑落,眉目精緻,風華熠耀勝畫中人。
她猶記得幾年前初來王府,那回無意間撞見這個少年時,她是怎樣的驚愕,她從沒見過容貌這樣出眾的人。只是他那時候性子格外孤僻,府中眾人都說他不好相與,她卻十分喜歡這個少年。後來她漸漸發現薛家有與王府聯姻的可能,便暗暗竊喜。她一度十分自信,認為她是一定會嫁給他的,但他入京一趟卻喜歡上了別人,還為了那個女人把她扔給了裴琰。
薛含玉恨得幾乎將一口銀牙咬碎,憑什麼呢?
裴璣見她盯著他似是出了神,不由蹙了蹙眉,轉身欲走,卻被薛含玉側移一步擋住了去路:“世子,你要想清楚,楚家於你而言只是個累贅,對你將來固位毫無裨益!你不要被世子妃那張臉迷了眼,你要知道……”
“薛姑娘,”裴璣忽而出聲打斷她,“你若是再跑到我跟前胡言亂語,或者再去給明昭找麻煩——”他的語調一揚,眸中寒芒浮動,“你第二日可能會發現自己躺在某個小廝的床上。”
薛含玉臉色一白。
“昨晚那頓鞭子不過是小懲大誡,”裴璣目光陰寒,“明昭的事無需你操心,你應該好好想想你自己才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將來被皇室掃地出門了,你的下場會如何?”
薛含玉後背一涼,張了張嘴,後跌一步。
裴璣望著遠處宮殿上的青色琉璃瓦,緩緩道:“不要妄圖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我的耐心真的很有限。你也不要認為有你父親在便萬事無虞,說實話,你縱然是死在王府裡,薛遠也不會說半個字,你信不信?”
薛含玉也知曉自己父親的脾性,心中忽然生出些惶遽來,半天說不出話來。她轉頭瞧見他凜冽的神色,不禁打了個哆嗦,雪水沃頂般的冷。
裴璣卻看也不看她,掣身而去。
九月二十六這日,裴琰納次妃。次妃與正妃待遇不可同日而語,納次妃不傳制、不發冊、不親迎,冠服擬唐、宋二品之制,儀仗視正妃稍減。原本按照禮制,次妃還要拜謁正妃與中宮,不過如今狀況特殊,這些儀程便全免了。
由於日子離得近,本家親戚們都沒有走,全部留下來觀禮。賀珍立在人叢中看著遠處錦簇花攢的盛況,有些出神。她還不知道她的姻緣在哪裡。母親一心想讓她嫁給二表哥,但是這些天她看下來,二表哥與表嫂情深意篤,她不想插過去討嫌。
賀珍思及此又將目光轉到楚明昭身上。楚明昭立在裴璣身旁,兩人含笑喁喁私語,神態十分親暱。說起來,楚明昭不是她見過舉止最講究規矩的姑娘,但她身上有一種天然的氣韻,舉手投足落落天成,瞧著便覺端雅悅目,這是她不得不欽羨的。但這些似乎也只是在人前,在裴璣面前時,楚明昭好像會隨意很多。那日在花園裡偶遇時,她被母親招呼著上前見禮時還有些緊張,但她回頭去看時,發現楚明昭困得忘了行禮,裴璣卻全不在意,甚至還關切地上前拉著她的手,讓她先去休息。
賀珍有些迷茫,母親與她說,時時處處都要講規矩,這是身份的體現,如此也才能被未來的夫婿看重,相敬如賓。但楚明昭並不恪守這些,卻得到了丈夫一心一意的疼寵。這應當不僅僅是因為她出眾的容貌。
賀珍發怔間,被一旁的裴語扯了扯。她回神笑道:“語姐兒叫我作甚?”
裴語揚起下巴指了指與裴琰一道行禮的薛含玉,湊過來低聲道:“表姐,你看,薛含玉的動作好僵硬,那臉色也太白了。我隱約聽說,大哥前幾日拿馬鞭抽了她一頓,我還不信,如今見她這模樣,倒的確像是帶著傷的。”
賀珍覺得王府裡的事真是複雜,便只是笑著附和了一句。她轉眸瞧見裴語今日戴的那套仙花玉兔金鑲玉寶石頭面,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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