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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身側跑了出去。
她出去時正碰見楚明玥,楚明玥陰陽怪氣地說了她一通,她笑吟吟地嗆回去,臨跑走前還扭頭白了他一眼。
他覺得她似乎是在鄙夷他沒眼光,居然看上楚明玥這種人。他當時心裡忽然有些堵,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憋悶。
後來楚圭竊位,楚明玥一飛沖天成為嫡皇女,便常常與楚明嵐一道彈壓明昭。他有心幫她,但總是束手束腳的,不敢太明顯。他覺得他忍了這一時,將來便好了。反正她也沒人敢要,遲早是他的,一切都來得及。
但誰想,世事難料。
範循雙拳籠攥,倏忽之間,一陣切膚之痛潮水一般漫上來,似要將他沒頂。
他望向王城的方向,嘴角浮起一抹森冷的笑。
明昭,我們很快就可以重逢了。
坐在馬車裡的賀珍直至此刻才稍稍回神。她覺得自己方才一定是被術法魘住了,竟是他問什麼她說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堵住隨行的丫頭護衛的口,不要將今日之事說出去。
不過,有些事她還是想試試。
王府內,清平郡主坐在薛含玉的暖閣裡,不住叨叨,說給賀珍帶的護衛太少了,應該再去跟世子借一些護衛云云,又一再問薛含玉,賀珍路上會不會有危險。薛含玉心下冷笑,賀珍又不是多出挑的美人,還能招來狼不成,嘴上卻柔聲勸清平郡主放寬心,賀家那些護衛必能護得賀珍周全的。
清平郡主近來經常跑到她這裡來,她懷疑是清平郡主為了省些木炭。
薛含玉心裡正鄙夷著清平郡主,忽見丫頭秋煙急忙忙跑過來。她見她神色有異,心中一動,忍不住想,莫不是抓到楚明昭的把柄了吧?
她捏了捏帕子,暗暗冷笑,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她起身走到一旁,讓秋煙小聲告與她知道。待到秋煙如此這般地說完,薛含玉悚然一驚:“當真?!”
秋煙小聲道:“想是沒錯的……您看這事兒……怎麼辦?”
薛含玉幾乎暴怒,扭頭便衝了出去。
坐著嗑瓜子兒的清平郡主瞧見她的架勢便是一愣,這是怎麼了?
晚夕,楚明昭與裴璣一道用晚膳時,裴璣笑著說他大哥那邊出事了,不過是好事。楚明昭問怎麼回事,裴璣笑道:“大哥身邊的一個丫頭有了身孕。”
楚明昭正低頭吃著桃花燒麥,陡然聽到這麼一句,險些嗆著。她忍不住笑道:“那豈不是很熱鬧?”
皇子王孫身份貴重,即便是小老婆的位子,也要慎選良家女居之。縱使出身不高,起碼也出自身家清白的書香門第。丫鬟這種出身實在太低了,真要是做了次妃,恐怕裴琰自己都覺得磕磣。但她懷了王孫,這就很難辦了。皇室最重子嗣,有了孩子是絕沒有不要的道理的,但孩子的生母地位會很尷尬。
宮中時有宮女或女官懷上龍種的事,聽上去像是要母憑子貴一朝富貴,但並不盡然。這些出身卑微的宮人生的孩子皇室是承認的,但宮人本身會是怎樣的待遇還要看皇帝的態度,譬如歷史上的明孝宗當年被內定為皇太子時,他那位內藏女官出身的生母紀氏卻連個名分都還沒有。明光宗的生母王氏更是宮女出身,雖因誕下庶長子被封為皇貴妃,但一生被萬曆皇帝冷落、被寵妃鄭氏迫害,又遭到長期幽禁,生不如死,最終哭瞎雙眼,悲憤而死。
說白了,這些都是玩物,因上位者一時興起被寵幸,結果有了身孕不得不給名分,卻又因各種各樣的緣由被上位者嫌棄,於是很少能有好結果的。
楚明昭思及此便又沉默下來。她抬頭看了裴璣一眼,一時間心裡百轉千回。
他有一日也會登上那個位置吧,到時候全天下都是他的,他想寵幸誰就寵幸誰。
裴璣見她盯著他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越發好看了?用膳的時候也能看得這麼入迷。快別看了,再這麼看下去我就要臉紅了。”說話間便親自用公筷給她夾了幾塊醋溜鮮鯽魚。
楚明昭正要說他臉皮厚,隨即瞧見那幾塊醋溜鯽魚,忽而明白了什麼。
裴璣心思何等玲瓏,怎會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他這是在打趣她暗自吃悶醋呢。
楚明昭輕哼一聲,大大方方地將醋溜魚肉夾起來送進了嘴裡。
“大哥那邊熱鬧是一定的,我猜薛含玉要氣得跳腳了。”
“那是,薛含玉自己都還沒懷上,卻被個丫頭佔了先,不氣才怪呢,”楚明昭道,“還好夫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