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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就是她過完生辰以後,蕭彌堅點名讓她進宮一趟,說是皇上有事相詢。
秦愫如臨大敵,玉寶音卻很淡定,道:“放心,我去去就回,沒人敢難為我的。”
秦愫怕的哪裡是這個,若說她怕她的女兒會和皇帝產生男女之情,她女兒定會問男女之情是什麼?
她的女兒還是個糊塗的,是以,她道:“蕭太后想讓你進宮陪伴皇帝。”
正在腰間纏著追光的玉寶音一愣,不耐煩地道:“蕭太后好幾年前不就是這樣想的!她還挺有意思,一件事想了這麼久。”
秦愫道:“蕭太后若是非要強留……”
玉寶音正色道:“那我就只能憑著追光……殺出來了!”她要是待在皇宮,她爹一定會氣的從建康的墳冢裡爬出來罵她的。
殺出來?!這場面,秦愫連想都不敢想。
她慌忙讓人去找蕭景,還道:“不用讓將軍迴轉,讓他進宮,看顧好了寶音公主。”
蕭景趕到宮中之時,他爹就在定鼎宮門外候著。
蕭景道:“裡頭……怎麼了?”
對於蕭景過於聽從高遠公主的話,蕭彌堅是不滿的。
他嫌棄蕭景沒出息,瞧都不瞧他一眼,道:“放心,也就是蕭太后瞎鬧,皇上是個知道分寸的。”
皇上是個知道分寸的?蕭景怎麼有點不敢相信,又問:“到底怎麼一回事?”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元亨將玉寶音給他的大齊疆域圖拿了出來,讓蕭彌堅看了一眼。
這個一眼,可是真正的一眼。饒是如此,也能讓蕭彌堅覺得榮光籠罩。
然後元亨問他,“從流州向洛陽進攻,不走四峻,走五方,兵分三路,得分哪三路?”
五方是個什麼地方?這可把蕭彌堅給問住了。
元亨便道:“哦,忘記了,咱們宮中的大齊疆域圖上,並沒有五方這個地方。”
蕭彌堅一凝眉道:“難道……錯了?”
元亨一翻眼睛,“朕怎麼知道!”
那就只能問玉寶音了。
可元亨又說了,他不能召見玉寶音。
這是唯恐蕭太后和高遠公主都多想了。
他還道,自己想這事已經想的夜不能寐了。
這還得了!要知道國家的昌盛,可是和皇上的康健也是分不開關係的。
而後,蕭彌堅作主,給玉寶音傳了話。
玉寶音一到,元亨還特意叫他守在殿外,防的就是旁人亂嚼舌根。
蕭景一聽,心想,守在殿外,誰能知道殿內發生了什麼。
蕭彌堅一眼就瞧穿了蕭景的心思,沒好氣地說:“那疆域圖,連河流的走向和當地的氣候都標註的一清二楚,你以為皇上能隨隨便便讓人看到?”
蕭景:“切~”他還心想,玉小公主那兒還有一份呢!
至於那圖是怎麼來的,蕭景一直不敢多想。從偶爾提起之時,秦愫臉上的忌諱之情,他猜的到起先那圖的存在,她也並不知曉。
總之,還是不提最好。
***
定鼎宮裡頭。
元亨親自將白絹展開,鋪在了大殿的最中央,還繞著白絹來回走了一圈,面上的得意明顯得不得了。
如今的元亨,已是個成年男子的模樣,比七尺還要高了些許。
可那白絹,若是立起來,肯定比他還要高。
這麼大又這麼詳細的東西,也不知她畫了有多久。關鍵是,現在是他的了。
想想就挺讓人得意的。
若單純只是她送給他的話,那就更妙了。
想起這個,元亨就更想知道,她想要跟自己交換的到底是什麼?
元亨讓蕭般若傳過話,就是問她想要的是什麼賞賜,她懂他的意思就行。
那日偏殿裡的事情,他不想讓任何人知曉。
誰知,得到的答案只是“皇上就先欠著吧!”
堂堂的皇帝,怎麼可以欠別人的東西?元亨每每想起,就覺得掛心不已。
那廂的玉寶音已經跪在了白絹之上,尋找著白絹上的五方。
元亨緊張道:“唉,你別把白絹給跪壞了。”
玉寶音奇怪地瞧了瞧他,以手撐地蹲到了白絹的一旁,指著白絹上的“五方”,道:“我沒有畫錯,五方就是在那兒的。”
元亨道:“朕又不是說你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