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鄞霜凌往大姐霜華屋子去,她要把鄞炘的異樣與她好生說一說。
莊夢玲一大早起來眼皮就止不住地跳,一會兒左眼,一會兒右眼。她不是相信什麼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人,覺得自己肯定是昨天沒等到鄞家的人來提親,太過失望,夜裡沒有睡好,所以產生了不適。結果歇了一個午覺,眼皮的跳動不弱反強,簡直要跳到睜不開眼睛了。
不知為何,她有種奇怪的預感,鄞炘肯定出了什麼事情。他要來提親一事並沒有宣揚出去,莊夢玲的父母親對此事一無所知,還是鄞炘讓人送信過來告訴自己,他這幾天委實太忙,提親一事怕是要延後,字裡行間全是歉意和思念。
莊夢玲喚了丫頭進屋,換上出門的衣裳。鄞炘今日下午輪休,她想去見見他,一為心裡無法壓制的憂慮,二為她也想他。
衣裳換好,人還未出院子,前院來人攔住了她,請她速去正廳接旨。
莊夢玲一顆心突然開始狂亂地跳動,幾乎要衝出胸膛。
來宣旨的是煊太妃身邊的人,懿旨說她聰穎敏慧,深得太妃喜愛,特召入宮,陪太妃一段時間。一段時間是多久,懿旨上沒說,宣旨的宮人也沒說。
老嬤嬤生的格外莊重,為宮廷浸染多年,自帶五分威嚴,聲音聽起來便不是十分柔和。“恭喜莊四小姐能得太妃青眼,馬車已停在郡王府門口,還請四小姐動身,莫讓太妃久等。”
大夫人的面色並不是受寵若驚,反而有些猶豫,“這樣匆忙進宮,需要帶的東西都來不及規整,還望多準一晚,也不會因為儀容不整唐突了太妃,嬤嬤通融則個?”
“大夫人說的原也在理,不過老身不過一傳旨之人,太妃娘娘的旨意明示今晚務必帶四小姐到她跟前。宮裡必不會缺了四小姐所需的東西,至於貼身要用之物,後頭收拾好了,送進宮便是。”說完,又怕對方不信似的添了一句,“興晨郡主每次進宮都如此,總是突然召喚,並不見郡主有何異議。”言外之意就是,連郡主也是接了旨後忙不迭進宮,莊夢玲就別磨磨唧唧了。
躲是躲不過了,莊夢玲輕輕道,“既然嬤嬤如此說,恰好我穿的就是外出的衣裳,現在便動身吧。”
嬤嬤無甚笑意地誇讚了一句,“果然是的太妃娘娘心的,就是通情達理。”
莊夢玲抿嘴對她笑了笑,轉身朝母親行了屈膝禮,“母親,孩兒去了。”
大夫人為這一跪弄得有些懵,她不知道女兒為何會突然如此,怔怔地看著她只帶了大丫頭浣溪,跟著嬤嬤出了門。被太妃喜歡上,降旨宣進宮伺候明明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興晨進宮侍疾,出來時可是得了無數賞賜的,若不是她剛晉正二品郡主不久,怕是又要提位次。可是大夫人偏偏生出一種悲傷來,她覺得自己的女兒這一去,也許就再回不來了。
想要開口把人叫住,想要對方回頭來再讓自己看上一眼,喉間卻像堵了什麼東西,發不出聲音來,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人走遠。等到回過神來追出去的時候,莊夢玲已經上了馬車遠去了。
宣旨的嬤嬤並沒有和莊夢玲坐同一駕馬車,她坐的這輛要奢華許多,車裡燻的龍涎香,若沒有記錯,上回在琉瓔水榭聞到煊太妃身上薰香並不是這個味道。除此之外,這輛馬車似乎是全新的,車裡陳設一切都沒有被用過。可疑之處越來越多,莊夢玲一遍一遍地自我安慰,不會有事,不可能會有事。
浣溪見她實在緊張,動手就著車上有的水和杯子,把壺裝了水放在火爐上燒熱了,倒了一杯給她,“上回進宮,小姐還高高興興,這回同是進宮,小姐怎的這般坐立不安?”
莊夢玲捧著杯子飲了一小口,蒼白的嘴唇染上水潤的晶瑩,“這次不一樣的,浣溪。”
“奴婢伺候小姐這麼多年,小姐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不信鬼神,處事不驚。連上回在玉器鋪子裡遇上歹徒,小姐也是一本冷靜,奴婢還是頭一回見您緊張成這樣。”
“是啊,我不該這樣。”莊夢玲無意識轉著手中的杯子,“我也不想這樣。”可是誰能來告訴她,為什麼心裡這種難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無論她怎麼放鬆,如何想開心的事,都只增不減。
為了讓她放鬆些,浣溪開始閒扯些有的沒的,分散她的注意力。要是一直這麼緊張,在太妃娘娘面前失儀,可就是大不敬了。“那回在玉器鋪子裡,是第一次遇上鄞公子呢。小姐還記得他那時的模樣麼?奴婢們從欄杆上看著,他飛奔過來接住您的場景,真真和話本子裡寫的一般,沒想到能夠親眼見著。”
“我不記得了,他的胳膊那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