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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翻身仰躺在大床上,看著頭頂為淺黃色紗布擋了一層光亮的夜明珠,突然好奇,真正相濡以沫互相恩愛的夫妻,會不會就是這樣相處的。
郡主府的確很吵,悵亓和即曳大半夜的不睡覺,打架打到都快把屋頂給拆了,暗衛些一個個不嫌事兒大從旁邊看熱鬧邊挑唆,起鬨的起鬨,押寶的押寶,順便學個一招半式,整個熱鬧非凡。酈清妍躲在她的屋子裡,真的要睡其實也是能睡得著的,睜著眼睛躺了好半天,突然就想過來,想看到棲月,莫名的衝動,好像今夜要是看不到他就睡不著了似的。然後就這樣大膽地跑過來。
這個舉動帶的暗示性意思太多,酈清妍本意並非那樣,卻容不得別人不去想,這個別人當然包括棲月。不過她並不擔心棲月會真的要了自己,她就是如此篤定他不會碰自己。最大的尺度也不過抱著摟著睡個覺,連情到深處的吻都是淺嘗輒止,或碰碰額頭臉頰,或輕輕啄一下嘴唇。不像是他在敷衍了事,更可能得是因為倘若進了一步,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彼此徹底淪陷於對方。
酈清妍是有過愛情的人,不過都是鏡中花水中月,一場虛幻,全部錯付了人。她突然不敢確信是不是真正的愛情就是棲月這樣的,她更不確信棲月究竟是護她,還是愛她。
終究是自己再一次剋制不住一頭栽了進來,然後蹲在坑裡,爬也懶得爬出去。
所謂前車之鑑,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用。
棲月回來時,酈清妍並沒有睡著,趴在床上,支著下巴,湊在揭了紗布的珠子前看他的書。兩隻腳露在被子外面,一上一下搖晃著,絲綢薄褲滑到膝彎,整個結實緊緻小腿都露出來。
棲月喉結動了動,忙移開眼睛。他突然覺得屋子裡似乎有點熱。
酈清妍聽見開門聲,頭也不抬地衝他招了招手,“你床邊居然放的是白石棠的話本,我還以為你這樣的人應該看兵法戰書,治國策論,或者絕世孤本的武功秘籍呢。”
“是春分外出歸來順手買的,忘了拿給永安,落在這裡了,我並不看。”
“哦。”酈清妍心不在焉答了一句,緩緩翻過一頁,書卻被抽走了。“還給我,正看到精彩處吶!”
“夜裡看書傷眼睛,睡覺。”
酈清妍鼓著腮幫氣呼呼地瞪他,眼睛一轉,突然想到一個可以替換的好主意,“那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棲月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怎麼和永安學的一個性格?”說著躺下來,很自然地將人摟到懷中,沐浴後的清新香氣撲面而來,十分好聞。
“突然想聽。”
“沒有故事,講講別的吧。”
“嗯?”
“單駿傳來訊息,匪亂已平,斬殺了土匪頭目十多餘個,有八百多人投降,自願充軍,由京兆府轄內將軍篩選歸編;三百多人回了家,另外的的大約是趁亂跑了。”
“既然已經解決了,怎的不見駿……單大人回來?”
“接到奏摺,福建水匪暴動,直接下旨讓他過去了,京兆府的情況不及福建,沒有半把年怕是回不來的。”
前世福建大規模的剿匪是在兩年之後,匪窩讓傅斯年連根端起,名聲徹底響了起來,這世提前了整整兩年,酈清妍不知道自己又改變了什麼環節,讓隔得山遙水遠的地方也受到波及。
棲月動了動臂彎,“在想什麼,怎的不說話?”
“在想山匪頭子即曳在我府裡的事,皇上知不知道。”
棲月有點意外,先前見她為單黎各種佈置,和單駿做了不少事,還以為她會多問兩句單駿的情況,沒想到想的卻是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如何。”
“為什麼?”酈清妍從他懷裡鑽出來,撐著胳膊伏身看著他。
“即曳是難得的高手,小曒巴不得你能收服他,讓他安安生生待著,別總跑出去添亂。這和他曾刺殺過溫闌,但十二禤閣沒有把他捉回去處置一個道理。”
“哦。”酈清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棲月抬手摸著她涼涼的順滑的頭髮,“不過這都只是表面原因,內裡的還有一個緣由。
酈清妍頓時來了興致,“什麼緣由?”
“上次他不是問你知不知道寒石異族麼?”
“對啊。”酈清妍記得這茬,憤憤地捏了捏棲月結實的手臂,“被某個生氣的傢伙打斷了,後來再問他,就怎麼都不說了。”
手感軟綿綿的,棲月半點痛感也沒有,笑了兩聲,“我知道,你怎的不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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