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部分(第2/4 頁)
吵得配錯了三副藥,把銅盤小秤扔在桌上,無奈地看著他。
“阿妍……”容瀲拉長尾音,面上強做鎮定,手指緊張得快要把椅子的扶手摳出一個坑來,眼睛裡跳動的是無辜和幢幢不安。
如果眼前的是棲月,酈清妍早一彈指把他藥啞了。
可他是容瀲,只是容瀲。
酈清妍扶額,嘆了口氣,“下次想進來陪著我就直說,來幫我分藥吧。”
容瀲的眼睛恢復清亮,如同最純粹的寶石般,“阿妍,你真好!”
酈清妍失笑,“這話你一天說不下百遍,不膩麼?”
“不膩。”容瀲笑的燦爛,“因為阿妍是真的好,只會越說越好,有說不完的好。”
酈清妍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誡,“孩子,你這是中毒了啊。”
名為酈清妍的毒。
遞上剛熬出來的濃黑湯藥,“來,乾了這碗孟婆湯,忘卻人間俗事,早登極樂。”
容瀲:“……”
“好阿妍怎麼捨得瀲忘記你對不對,甘松就在外面,我想他會更願意喝這碗美味的湯藥。”然後忙不迭推著椅子,在酈清妍開懷的笑聲裡跑了。
不過須臾之後,又會有個聲音響起,“阿妍,甘松做了豌豆黃,你要吃麼?”
“瀲。”
“嗯?”
“你是要把阿妍喂成豬嗎?”
“即使是豬,也是一個好豬。”
有杯子砸出來,“太壞了,你走開!”
在即曳的悉心“教導”下,容瀲已經完全脫離了那個羞怯的小公子模樣,整個成了酈清妍的尾巴。
譬如酈清妍和汐涼打得你死我活時,容瀲推著他的椅子靠近,“阿妍,即曳教我做的桃子汁,過來喝一杯,小汐涼就不用過來了,沒有你的。”
看得汐涼直磨牙,又哀嘆她的傻子能有容瀲這麼貼心就完美了。
譬如酈清妍這個冬天極怕冷,夏天又怕熱的不行的體質,在弄了一盆冰出來仍無法午睡的時候,容瀲悄悄溜進她的房間,打著扇子,將冰塊融化的冷氣吹到她身上,得一份安眠。
結果自己眼下總是有淤青,又接著這個藉口巴巴地跟在酈清妍身後,問她能不能幫配一副去眼下烏青的藥膏來。每每纏得酈清妍打他也不是,說他也不是。
譬如酈清妍每夜和即曳坐在屋頂上喝酒,容瀲像個不放心女兒和壞男人胡混的父親,半含酸地在屋裡嚷嚷,“阿妍你該睡覺了。”
“阿妍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那個酒罈即曳剛喝過,你不可以碰。”
“即曳管好你的手,不許摸阿妍!”
“阿妍你給我下來!”
即曳看著在屋簷下轉來轉去,像被人搶了媳婦兒,苦大仇深的容瀲,嚥了口酒,“還想回去麼?”
酈清妍也在看容瀲,眸子一抬,看到頭頂的萬頃星空,夜風從遠處吹來,撩起髮絲,撩起輕薄的質地很好的紗衣,一字一頓,“不想。”
“不回去,可以?”
酈清妍苦笑,“不可以,所以不得不回去。”
“還想棲月麼?”
酈清妍看著天空,無數的星浮在湖水般的夜空,沒有月亮,星星顯得格外耀眼,即使沒有月,夜空永遠都不是孤單的。月能陪它至多半月,星卻永遠都在,灑落滿每個角落。
一句在即曳聽著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冒出來,“星已攻佔月的光輝,這片浩瀚卻讓人心安的璀璨,才是我的歸屬。”
即曳沉默了一會兒,下巴指了指下面的人,“回去,帶著他嗎?”
“需得問過他的意願。腿是由你親自治的,什麼時候能站起來?”
“隨時,看他自己意願。”
“嗯?”酈清妍詫異扭頭看他,“已經好了?”
“可以這麼說,不過殘了這麼多年,心理上怕有一道坎難以跨過,他現在缺少一份刺激,讓他忽略心上陰影。就像習武的瓶頸,想辦法突破了,後頭一切順利。”
酈清妍明白他的意思,容瀲為了能站起來,尋醫問藥到幾乎放棄希望,真要慢慢調理到自動能站起來,還不知要多久,不若來場一勞永逸的治療,省力省事。
“好,我想想辦法。”酈清妍說完,將酒罈扔到即曳懷裡,“今夜喝不醉,就到這裡,明日讓人備好馬車,啟程回城。”
身子一輕,已經落到容瀲面前,笑眯眯地問,“瀲一直叫我,有什麼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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