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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拜完暈頭轉向地站起來,永安湊上去,“感覺怎樣?”
“頭上戴的東西太多了,好沉……”
永安咯咯直笑,“當年我接受長公主封號,整整折騰了三天,你這個郡主禮已經夠精簡的了。”
“那時你還那麼小,怎麼受得住?”
“倒是沒有太累,反而很有趣,哥哥們都拿我沒有辦法。”
“想來也是,你這樣活潑,累的只能是別人。”
聆昐突然從後面抱住酈清妍,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磕了那麼多頭,還有力氣和安兒躲起來說悄悄話?”
聆昐的下巴尖尖的,戳的酈清妍肩膀疼,把她推開一點,“你別幸災樂禍,等你冊封郡主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
“麻煩死了,我肯定會跑掉躲起來。”
酈清妍抬手幫她理了理蹭亂的前襟,“好,我借給你地方躲。”
單家姐妹從側旁走過來,一見聆昐和酈清妍的樣子,單芙含著酸捻著醋道,“你倆可止了吧,膩歪的我牙疼。”
聆昕道,“你們是沒見她們私下裡的樣子,更嚇人。”
清姮,清婉,清婕三姐妹也過來這邊,按著不同的禮數給永安和酈清妍行了禮。酈清妍問清婉,“怎麼不見妺姐姐?”
清婉道,“她和嬙兒三姐妹在一起,你這邊人太多,讓我同你說一聲,一會兒再過來給你道喜。”
“讓她們自在些,別拘謹著。”
清婉環顧四周,咬唇道,“怎麼請了這麼多人來?你忙的過來麼?”
“我也不曾想到人會這樣多,自然是顧不過來的,特地準備了好些好玩的東西,你們自去找趣味去,我這頭要是顧不上你,別往心裡去。”
清婉點頭,“我知道的,你自己也當心。”
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的劉容突然對清婉說,“我方才經過花房,聽匠人們說,娘娘把寶相寺那冬日能開的碗口蓮移植了幾株過來,今兒恰好開了一些,你想不想與我一起去看?”
清婉與劉容也是認識的,只是沒有像酈清妍和她那樣好罷了。見妹妹的確忙不開,自己身份不夠,幫不上什麼忙,便欣然答應了劉容的提議。單家兩個姐妹也跟著一起去了。
莊夢玲剛想找個地方躲懶,歇一會兒喝杯茶,人還沒有走開,就被開國郡公鄞家的兩個嫡女鄞霜華鄞霜凌纏住了,這兩姐妹與鄞炘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她們的母親莊慈,是莊希華的親妹妹。因為鄞炘的緣故,莊夢玲這陣子都不是很想與鄞家人走的太近,不過親戚關係在,再怎麼不耐也硬撐著,從旁拉住理國公家的史明雪和修國公家秦彤,幾人一同在東跨院這邊的一個書房裡看畫。
中途鄞霜華藉口去淨房出去了一趟,在抄手遊廊裡向對面遙遙立著的鄞炘點了點頭,鄞炘知意,轉瞬便沒入轉角,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還請考究黨手下留情……
第54章
花房已經有很多人在了; 都是衝著那碗口蓮來的。不知是誰提議,以蓮為主題,做一個現場賽詩會; 讓下人搬來數十張小桌子安放在花房對面的臥芳塢裡,配上筆墨紙硯,搬來碳火; 將塢裡燻得暖暖的; 又將蓮花搬到屋子裡來,放在大廳中央。
眾人各得一張桌子; 圍著蓮花坐下; 有了句子就寫下來,沒有的也不要緊; 或吃點心或飲花釀; 總歸不無聊就是了。
劉容和清婉一行人到這處時,做了詩會裁判的右相家三小姐傅斯煙和鄞家四小姐鄞霜莞正在宣讀奪得魁首的人名。
座下有人帶著笑意道; “還未念出詩詞來就說了誰是魁首; 莫不是你們幾個參了心思私定的吧?”
傅斯煙道,“莊家公子你可別不服氣; 我一念你就知道了。”臥芳塢太過寬敞; 人又多; 她的聲音不夠大; 坐在後頭的人嚷著說聽不清,傅斯煙便把寫了詩詞的冊子遞給一旁的傅斯年,讓他來唸。
是一首水龍吟為調的詞:
仙人掌上芙蓉; 涓涓猶溼金盤露。輕妝照水,纖裳玉立,飄颻似舞。幾度消凝,滿湖煙月,一汀鷗鷺。記小舟夜悄,波明香遠,渾不見、花開處。
應是浣紗人妒。褪紅衣、被誰輕誤。閒情淡雅,冶容清潤,憑嬌待語。隔浦相逢,偶然傾蓋,似傳心素。怕湘皋佩解,綠雲十里,卷西風去。
碗口蓮統共開了六朵,其中有朵是純白色,這詞恰恰詠的這盞白蓮,真是清新雋永,讀起來口齒縈香。連剛進來的劉容都忍不住讚歎,“果真是好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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