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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見不得她這個模樣,心疼的心肝脾肺腎直打顫,扔了匣子衝上前一把摟住霜降,“我可憐的霜兒啊,怎麼耳朵也聾了啊,太可憐了……”
霜降:“……”
秋分從房樑上跳下來,抓著大雪的後衣襟,拎起來,直接扔了出去。
焚禪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小時候。他是孤兒,沒有家,流落街頭,衣不蔽體,靠搶劫偷摸和乞討渡日,直到不小心餓暈在帶了小皇子出宮遊玩的王后的馬車前,被恩賜了一頓飯,又被那時的侍衛長看上,帶去習武,出師後護衛王后和小皇子的安全。
感謝這樣做夢也不敢奢想的機遇,感謝慈善的王后娘娘,讓自己脫離泥沼,有了一身讓人驚歎的武藝,有了讓人尊敬的地位。若是沒有這一切,估計早餓死在哪個街角了。
焚禪很忠心,恪盡職守了很多年,唯一做過的越矩的事,大概是十八歲時放跑一個小女孩兒。那個女孩兒在御膳房做事,八歲身體還沒有五歲的孩子健壯,焚禪看見過她很多次,每次都在被打,要麼是比她年長的大宮女,要麼是御膳房裡的廚娘,她的臉上就沒有沒帶著傷過。
第十次撞見的時候,焚禪出聲呵斥了那些人一句。彼時焚禪身份已不低,宮女之類不敢惹他,哄地散了。焚禪走過去,對抱著膝蓋縮成一團的女孩兒道,“還站不站的起來?”
女孩兒抬起頭,亂髮之下是一雙如同盛放了整個星空般璀璨的眼睛,生生把焚禪吸了進去。
她看著他,“您能放我出去嗎?我想回家。”
焚禪偷偷放走了她,偌大皇宮,少了一個小宮女不會有人注意到。那之後再沒見過,不知道長什麼什麼樣子,有沒有找到她說的家人,或者,已經餓死了吧。
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身影來,銀色的長髮,灰濛濛的眼睛,冷冰冰的表情。
焚禪從夢中驚醒,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夢到這樣的往事,愣了一瞬,接著為自己被一碗藥辣暈了而不齒。不過也多虧這碗藥,辣得渾身都熱起來,不然焚禪早在這四面通風的地方凍死了。
過了一會兒才察覺不對,有一雙冰涼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焚禪看見霜降坐在床板邊,拿著雪亮鋒利的刀子,正欲割向自己被慕容棲月燙傷的地方。
“等等!你要做什麼!”
“不割,會爛掉,很臭。”霜降根本沒有停頓,一刀紮了上去。
“嗷!”
正準備跨進院子的處暑為這聲堪稱獅子吼的哀嚎嚇得退了一步,伸出小指頭掏掏耳朵,問一同來的驚蟄,“不是說是齊國第一高手?第一高手嚎成這樣?”
驚蟄沉思半晌,揣測道,“霜降看不見,也許在割腐肉的時候刀子扎錯地方了。”
處暑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你戳的是我的腋窩!”不知道那刀片究竟用什麼汁水浸泡過,為它扎過的傷口如同萬蟲啃噬,劇痛入骨,焚禪疼的渾身顫抖。
“哦。”霜降拔出刀子,血飛濺出來,一旁拿著藥粉的藥童立馬按了上去,及時止住了血。焚禪卻覺得更痛了。霜降又摸了摸,焚禪還沒來得及看清就又被下一刀。
“嗷!”
冬至從烘藥材的小屋子裡鑽出來,“這是在殺豬嘞?”看見快進屋了的處暑和驚蟄,“怎麼大家都來了?”
處暑晃了晃手裡拎著的花雕酒,“來蹭飯,順道看看齊國第一高手長什麼模樣。”又走了一步,“不過現在已經不想看了。”
焚禪快哭了,“你扎著我側肋了!傷口在手臂,在手臂你知道嗎?看不見就讓你手下來啊!”
剛剛拔出刀的霜降聽到這話,在原地又捅了一刀,“太吵。”
等到手臂上的腐肉被割乾淨的時候,焚禪的上半身已經被紮成了篩子。奄奄一息已經嚎不出來了的焚禪尚有一絲神智,在慶幸自己被燙傷的不是腿而是胳膊,不然以霜降這個刀法,絕對有可能會絕後。
霜降在銅盆裡洗手,侍女用柔軟的棉布為她擦乾。霜降走回床板邊,掏了那兩顆藥出來往焚禪的方向一遞,“吃掉。”
房間裡安靜了一瞬,侍女小心扶住霜降的手臂,往另一個方向推過去,輕聲道,“是這邊……”
焚禪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小姑娘太有意思了,從來沒見過任何一個瞎子這般可愛,簡直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愛,她做過的任何壞事都能被原諒。
霜降眉梢一斂,指尖一彈,兩粒藥丸準確無誤落進焚禪笑得合不攏的嘴,直接彈進了嗓子眼。焚禪剛要把藥丸咳出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