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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府今日的確有些吵鬧,回去歇倒是更舒適安全些。也虧得伺候長公主的人盡心,這樣耐煩她折騰。”
溫闌將手中的戲目本擱到小桌上,“這是她們的本分,你最近不也折騰的厲害,看看衱袶他們可有怨言沒有?”
酈清妍看了站在門口的衱袶一眼,“什麼都逃不過母親的眼睛。”
“你別怪衱袶和我說你的事,你是少閣主,向我報告你的行蹤是他的職責。”
酈清妍卷著手裡的絹子,“妍兒知道。”對溫闌笑起來,“戲開始了,先看戲,妍兒一直好奇霍姑娘演出來會是什麼樣子。”
看清檯子上演的什麼時,溫闌難得地斂了斂眉,中途忍不住轉頭過來看了酈清妍好幾次,卻什麼也沒有說,一直安靜地把整齣戲看完。
溫闌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其中含著某種濃於笑意的東西,“妍兒,這出戏,你寫來不單單是為了給自己看的罷?”
作者有話要說: 家譜已放至第一章評論
第56章
霍小燕的戲並沒有什麼特別; 內容甚至有些老套。
忠臣為奸人所害,滿門被滅,慘烈至極;多年後翻案重審; 冤情昭雪,皇帝親下詔書,祭奠英魂;後又尋得忠臣流落民間的幼子; 恢復身份; 悉心撫養,長大又成一代名將。是個惡有惡報; 邪不壓正; 皆大歡喜的結局。
霍小燕女扮男裝,演那位冤死的忠臣; 她極少如此; 扮相分明是逼人的英氣,卻豔驚四座。戲腔將滿腹冤情娓娓道來; 如泣如訴; 一句“君王不知赤子心,殘陽暮雪; 映一腔血冷”; 直唱到人心裡去。
殷天啟一案說遠不遠; 不過五六年的光景;說近也不近; 至少塵埃落定,沸沸揚揚的留言也日漸消失後,很少有人會去想起。即使是像這樣拐著彎演出來; 不明緣由的人看的也只是看霍小燕精湛的演技罷了,只有那麼一兩個真正與這件事切身相關,時刻藏著心事的人,才能看懂這場戲究竟在說些什麼。
而酈清妍想要的,也僅僅是該看懂的那一兩個人看懂而已。
前世殷天啟一案直到酈清妍落入偏院,都未聽說有翻案洗冤的跡象,一直想要禍水東引,換個方式掀起朝堂動盪的她現在有了資本,而此案關係頗大,酈清妍想要賭一賭,賭這背後究竟是誰在操縱,幕後黑手究竟又是誰。單家現在三天兩頭出事,自然不能把重寶單壓在單駿一人身上。只有從每個地方都撒下去網,才能抓到真正想要的,值得自己這樣努力的東西。
溫闌又問了一句,“我很早就想問了,妍兒,你究竟在策劃什麼?”轉頭去看樓下正準備下臺的霍小燕,“我寵愛你,你想要做的事情自然不會受到干涉,相反,我的一切,只要於你有助力,都可以拿去用。只是你能否告訴我,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想要的又是什麼?”
酈清妍以手托腮,沒有半點被質問的緊張和不安,像平常聊天那樣隨意,“母親可知道寧王從去年中旬開始,就四處派人蒐羅各大家族這些年犯下的足以滅族的錯事?”
“有人和我提過。”這個有人,自然是勘稱羅網一般,無所不知的十二禤閣。
“那母親可知道,寧王意欲何為?”
“大概知道。”
酈清妍喜歡和溫闌聊天,是因為無論聊什麼,對方都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根本不需要多費唇舌。“母親準備如何應對?”
“選了你為少閣主,繼任我的位置,就是我應對的方式。”
“母親這樣相信妍兒的能力啊?”酈清妍低頭笑了一聲,“萬一妍兒並不像母親期盼的那樣,反而搞砸了怎麼辦?”
“這不是還沒搞砸麼?”
抬頭與溫闌的視線相接,“母親分明知道妍兒要做什麼,為何還要特意再問一遍?”
“因為我看不透你。”溫闌伸手過來扶正酈清妍頭上快要滑下來的一支簪子,“我很難看不透一個人,你是最難懂的一個。”
“那母親還這樣寵我,什麼都給我,看不穿心思的人,不該是忌憚麼?”
“我的確不知你這樣大費周章佈置這個那個的最終目的,卻也不在乎,只要知道你的心,是真的敬我愛我,從不瞞我,就足夠了。”溫闌嘆了一口氣,“溫家那些老東西總說我多麼厲害,要我看來,你更在我之上。十五歲時我剛接手閣內事務沒多少年,只曉得殺與罰,若是能有你的一半深思熟慮,十二禤閣也不會只有這點規模。”
酈清妍見話題被扯遠,自然不想再歪回來,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