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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上天垂憐,滿足了自己瀕死時的執念,讓自己回到了幼時!昨天的夢不是夢,那時自己就已經回來了,卻因為生病而恍惚未覺。酈清妍心中巨震,表情卻有些呆滯,緩緩扭頭,看見不遠處的銅鏡裡對映出自己的身影。年輕,緊緻,驚麗的容顏,因為剛生過病還帶著一絲蒼白,身子尚且虛弱,在身旁窗戶外紛飛大雪的映稱下,顯得盈盈不勝一握。
酈清妍伏在窗沿上,身體劇烈顫抖,控制不住地又哭又笑起來。這是心緒歸於寧靜後她的第一次失態,她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怪物,只知道上一世和這一世都不是夢,都是真實發生過經歷過的。腦子裡一直不停響著一句話,自己回到了十五歲的身體裡,自己復活了,這是真的,不會有錯。
拾葉端著洗漱的東西進來,覺得屋內的溫度似乎有些不對,環顧一圈看見只穿了一件月白單衣的小主人正在窗子邊趴著看雪,雪花落了她一頭一肩膀,頓時駭得三魂飛了七魄,放下銅盆就過來拉她。“我的小祖宗!病還沒好就又任性看雪不是?你看你穿的這是什麼衣裳!”
拾葉的呵斥讓酈清妍覺得熟悉又親切,這是自己的大丫頭,忠心耿耿,隨自己嫁進敬王府,最後折在永安手裡。拉過拾葉就緊緊抱住,感受她身上的暖,以免下一刻自己就灰飛煙滅。
“小姐,你莫不是病傻了吧?”拾葉被酈清妍抱著不敢動彈,手環過來探了探對方額頭的溫度。“不熱了啊……”
酈清妍笑著放開她,“我沒事了,阿嚏!”一連打了三個噴嚏,證明自己在說謊。
“都被你給嚇糊塗了,窗戶都忘關了!”拾葉一手扶著酈清妍,一手伸長出去麻利地關上窗。“快回床上去,身子都凍成冰凌子了。”
酈清妍在窗邊趴了半天,吹了半天寒風,腿早麻了,被拾葉拉著這麼一動,身子不聽使喚,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外間的菱歌早聽到了拾葉的大嗓門,又聽得撲通一聲,掀起簾子進來,幫拾葉把酈清妍扶上床,就風風火火地跑出去。“卷珠,卷珠,小姐又吹冷風暈倒啦,快快端藥來!”
弄香捏著小方帕的手舉起勺子,將濃黑的藥送到酈清妍嘴邊,想說什麼,想了想,醞釀著開口,“小姐可莫要這樣了,讓老爺夫人聽到,該訓你的。”,
酈清妍艱難地把藥汁往肚子裡咽,苦的還了魂定了神,聽到弄香在耳邊嗡嗡唸叨著什麼,只連連點頭,一幅呆傻的乖寶寶模樣。一旁抱了藥盞托盤的卷珠看得一愣一愣的,大大的眼睛盯著自家小姐看了半天,問屋子裡配花汁溫水準備給小姐洗漱的聽棋,“小姐這是又病了嗎?”
“瞎說什麼,不吉利的。小姐這是因為病好了歡喜的傻了。”聽棋這話聽在卷珠耳朵裡,讓她笑起來,“傻了可比病了嚴重些。”
床上呆坐的酈清妍其實是一邊喝藥,一邊回憶自己前生在這個時候發生的事。
昨兒個弄香說莊夢玲送請柬過來,邀自己去康郡王府看梅花,自己是記得這一茬的。因為自己沒去,而是陪清婉待在府裡,溜到花廳去偷看溫漠。酈清妍那時還不曾見過姐姐的這個心上人,本來她覺得這樣做不妥,不合平日裡父親對酈家女兒的教養,最後犟不過清婉的哀求,只得硬著頭皮陪了她去。結果到了花廳,卻不見溫漠的人,倒是差點被父親發現,嚇得兩人逃進梅花苑裡。
漫天紅梅中,絢麗爛漫裡,溫漠第一次見到酈清妍。
溫漠此人,實在是生性放浪,用市井俗話來講,就是見一個愛一個,始亂終棄,不知珍惜。上輩子,他在敬王府遇到去參加賞花會的姐姐,說是一見傾心;後來給自己的情信裡,說在紅梅苑第一眼見到自己,一見傾心;單家大娘去溫家錦緞鋪子裡挑緞子,被溫漠瞧見了,一見傾心……
諸如此類,簡直數不勝數。酈清妍嗤笑,這個溫漠的心還真是多啊。
就是梅花苑裡的那一眼,有了後來的那封信,讓酈清妍和最好的姐姐生了嫌隙,讓永安抓了把柄聯合溫漠陷害自己,讓聆暉懷疑自己對他的心意,讓自己走進了萬劫不復之地。
姐姐,清婉姐姐……
酈清妍的心突然痛起來。那封信的事只有清婉知道,信也一直在清婉那裡壓著,永安能知道這件事,聆暉能查到確切的證據,只能透過清婉來了解詳查。清婉大約是認定了,溫漠最後不娶她,轉而投入其他女人的溫柔鄉,都是因為酈清妍,因為酈清妍對於溫漠來說的求不得,讓他心中憤懣而花天酒地。
如果沒有溫漠,酈清妍和清婉會一直是最好的姐妹,最讓人羨慕的,親密無間的好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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