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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生怕自己在王府因為打扮不上臺面而被人嗤笑,受人欺負。
那個家,果然只有清婉會擔心自己,念著自己吧。酈清妍摸著清婉送的雪貂裘衣,一顆心如衣上舒適溫暖的絨毛,軟化成一眼溫熱的泉。
接下來的三天是各種試藥,姬無病身邊的幾個藥童一刻不停地研磨藥材,忙得團團轉。其他兩個大夫也搬來各種藥書,以求對這個方子加以完善。姬無病一邊對著藥方研製,一邊教著酈清妍基本的藥理常識。之前聽酈清妍說她自己只是略懂皮毛,還道她是謙虛,結果一試探,還真的只是略懂皮毛。只是對溫闌的病格外瞭解,另外也懂一些傷口癒合和正骨的技術,姬無病哭笑不得,只得從頭開始教她。還好酈清妍性子平和,非常聰慧,什麼東西一點就通,加上什麼寒女的天性,姬無病對她稍加訓練,她就能透過聞一聞,辨別出一碗藥汁中所加藥材的種類和分量了。才三天,就已經遠遠超過了那幾個跟了自己幾年的藥童,姬無病覺得自己撿到了快璞玉,親手雕琢的感覺實在太好了,以至於他每天都朝氣蓬勃鬥志昂揚。
酈清妍現在才知道,為了治溫闌的病,王府花了多少精力,單是有溫闌那個病的人就有好幾個,方便測試藥效。其中一個尤其嚴重,一天幾乎發病三四回,回回都是要死的情景。按照藥方熬製的藥汁裡,滴進酈清妍的一滴血,撬開牙關給這人灌了下去,連著灌了三天,最後一天居然整整十二個對時沒有再犯病,連人的神智也清醒了,直要水喝。
三個大夫擊掌歡慶,直誇酈清妍是溫闌王妃的福星。
至於聆昐,自然是到處找毒/藥,毒荼那幾只除了吃喝睡就只剩嘰嘰喳喳歌唱生命美好的鳥,鬧得沒有一刻安寧。姬無病統共有的八個藥童中有七個都對聆昐敢怒不敢言,唯獨有個叫白降的,比聆昐長兩歲,實在忍不了聆昐這毒鳥就毒鳥,為何還要把瀉藥下到飯菜裡的行徑,開始明裡暗裡和聆昐對著幹。
此刻正值傍晚,日光昏黃,萬事萬物都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沒有前幾天那麼冷。酈清妍裹著厚厚的狐狸毛大氅,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看姬無病把藥材一樣一樣加到藥罐子裡熬製,默默記下順序。
聆昐穿著一身月白綴兔絨的夾襖褙子,輕盈的身子跑過院子,像一朵飄飛的雪花,烏黑的發隨著跑動甩來甩去,真是一點高貴矜持的模樣都沒有了。手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追著躲躲閃閃的白降,嘴裡嚷嚷,“你把鳥還我!”
“原本就不是你的,作何要還你?”白降十八歲的臉龐已有了義正言辭的嚴肅,指責聆昐的不對。
“我乃敬王府五小姐,這王府之內,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聆昐霸氣宣告主權。
白降不屑地嗤了一聲,“強詞奪理。”
酈清妍看到此處,有些擔憂地問姬無病,“惹惱了聆昐,白降會死的很慘的,您不救一救您的藥童嗎?”
姬無病頭都不抬,“惹惱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昐丫頭連只鳥都不忍心殺,哪裡敢殺人。”
聽到師傅這樣說,酈清妍放下心來,裹緊大氅,繼續把注意力投注在姬無病手上煎藥的動作上。
這頭聆昐正看著白降手中瑟瑟發抖的黃鸝,眼珠一轉,揚手指著白降背後道,“你看你背後是什麼!”聲音很是驚恐意外。白降小子見她表情不似作假,將信將疑回頭過去看。聆昐趁他一回頭,撲過去就要搶那隻黃鸝,結果腳下踩到一顆圓石,腳踝一扭,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栽去,眼看臉就要著地,不毀容也會受傷,聆昐緊張得哇哇大叫起來。
酈清妍聽到動靜想要起身過去搭救已是來不及,還好白降反應得快,直接矮身飛快一接,雖沒阻擋得了聆昐摔倒,不過剛巧墊在了她身下,保住了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
聆昐本以為自己鐵定是要受傷的,結果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抖著黑蝴蝶一樣濃密的睫睜開眼,看到身下被壓得暈頭轉向的白降,以及他懷中被壓得半死不活眼珠子都快凸出來的黃鸝鳥,心中一緊,抬手拍了拍白降的臉,“喂,你沒事吧?”
白降被地上的石塊硌的整個後背都疼,齜牙咧嘴地說,“你好重……能不能先起去?”
聆昐:“……”
聆昐跳起來,抱起院子裡能找到的一切重物不要命地往白降身上砸,聲音尖銳的可怕。“你居然說本小姐重!我重?白降你給本小姐去死!”
白降痛得忍不住求饒,也顧不上什麼黃鸝鳥紅鸝鳥了,抱著頭到處躲閃逃竄,“小姐,小姐我錯了!你不重,你最輕了!比羽毛還輕,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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