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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昐兒。”白降抱著聆昐,握著她冰冷的手,聲音越來越哽咽,“我不該跟著姬無病出來,不該離你太遠,我應該跟著你的,跟著你保護你,你就不會受傷了,對不起昐兒,都是我失職,你醒過來,再罵我一頓,打我一頓好不好?我還是不會還手的,永遠也不還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和你作對,不惹你生氣了可好?醒醒好不好,求求你……”
聆昐聽到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模模糊糊的,聽不清具體說的什麼。聆昐覺得渾身都冷,努力地往身旁的熱源縮靠,想要汲取更多的熱量。
走投無路開始用呼叫內力保護聆昐心脈的白降感覺到懷中人的動作,彷彿看到了黎明的曙光,運起更加渾厚的內力,轉化到對方能夠接受的強度,緩緩輸入聆昐體內。
良久,聆昐的指尖微微顫了顫,抬起千斤般沉重的眼皮,混沌不清地看了白降一眼,聲音輕若蚊吟,“白降,你好吵啊。”
白降高興的無法形容,努力剋制住情緒,柔聲問她,“你感覺怎樣?”
“疼……”很疼,渾身都疼,呼吸間肺腑也疼。
“乖一點,我們馬上回王府,別擔心,師傅會治好你的。”
白降不再耽擱,將人背在背上,把那些割破的衣裳結成結實的布條,將聆昐和自己牢牢捆在一起,找到出谷的路,在不顛簸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出山。
聆昐趴在白降背上,連睜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白降,我疼。”
“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王府了。”
“白降,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許胡說!就算只剩半口氣,酈七小姐的血也能讓你活過來,活的比以前更好。”聆昐的聲音很微弱,白降的精神要非常集中,才能聽清她說的什麼。
“白降,我脖子上的傷口很大吧,以後是不是要留疤,變醜了,嫁不出去了。”
“不會嫁不出去,我會娶你。”
聆昐頓了一會兒,“白降,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不討厭,你很漂亮,很聰明,很讓人喜歡。”
“那你為什麼總和我作對?”
因為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蠢到想以那種方法得到你的注意。
等不到對方的回答,聆昐輕輕動了動,帶起微微的一聲咳,咳出一口血來。血珠滴到白降的脖子上,流進他衣服裡。白降咬著牙,一雙眼睛通紅,要非常努力才能忍住因為極度擔憂和心疼湧上眼眶的淚。
聆昐開口,含著半口血的聲音更加虛弱模糊。“白降,我有點累,好睏,可不可以睡一會兒?”
“不許!你和我說話,繼續說話,罵我也可以。”
回答白降的是長久的沉默,白降心中一緊,反手輕輕拍了拍背上的聆昐,“不許睡,不許睡聽見沒有!昐兒?昐兒!”
背上的人非常非常輕微地笑了一聲。
“白降,你同我實說,我真的很重麼?”
聲音如此輕盈,彷彿來自空寂的森林,瀰漫著無邊的空茫,被死亡的冰冷爬滿,再無半點生機。
這是白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之後無論怎麼呼喚,聆昐再也沒有半點反應。
第22章
白降連忙將人從背上解下來,伸手一試,聆昐已經沒有呼吸了,手掌探往胸口,心跳也止了!當下再顧不得其他,張開五指壓在對方心臟位置,自己身體裡精氣分化出來,分成五股注入聆昐的身體,死死護住她的心脈。
之後白降再不敢移開手掌分毫,就這樣一隻手壓在她胸口,單手摟住她,飛快往王府前行。等到了敬王府時,天已黑透了。
酈清妍午覺時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聆昐渾身是血,抱著大把臘梅花來向自己辭行,說是找到了一個極好玩的地方,還為不能帶自己一起去而道歉。
滴滴答答流淌不停的血把黃色的臘梅染成了斑駁的紅梅。聆昐帶著歉意笑起來,說走之前有樁心願未了,在寶相寺特地為酈清妍採摘的梅花,不能親自送來,只能託夢了,望她不要介意。
酈清妍從夢中驚坐而起,滿身的汗,不及喚丫頭進來幫忙梳洗,叫紫芸馬上去斜陽閣問一問,看聆昐有沒有回來。紫芸去後返回,說還不曾到家,又說五小姐定是路上貪玩,所以回來的晚些,以前這樣的事也是有的,讓酈清妍不要擔心。
酈清妍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穿戴好了來到溫闌屋子裡,慕容亭雲恰好也在。行了禮還沒落座說明來意,外頭突然跌跌撞撞衝進來一個蓬頭垢面衣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