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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久不出門,連基本的交際之術也忘了麼。回璧雪庵的路上,聆暉自省。或許是自己喜怒無常的名聲嚇到了她?聆昕說的對,再不改改性子,自己真要一個朋友都沒有了。等天氣回暖,腿再好些,就出去走走吧。已經好幾年不曾出去過,真快成避世高人了。
聆昐很早就出了門,想的是快去快回,馬車一路走的順利,到了寶相寺把正事忙完,時間還早。聆昐準備馬上就要回去,幾個丫頭卻有些疲憊,鮮少出門,起的又早,大約是在馬車上顛累了。大家都央著聆昐歇一個時辰再走,車伕也說讓馬兒吃飽草料,不然回去路上定會餓。聆昐無法,想了想家中也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等著處理,便點頭答應。
小沙彌安排了禪房給她們休息,聆昐睡不著,她自己也是很少出遠門的,想起昨日酈清妍說起寶相寺後山的臘梅,極為讚歎,又說這幾天正是開的繁盛的時候,讓自己若是得機會一定要去看看。
丫頭們都歇了,聆昐偷偷溜出來,裹緊一身大紅的狐狸毛披風,沿著小沙彌在雪地裡掃出來的青石板小徑,緩緩往後山來。
酈清妍所言不差,寶相寺後山大片的鵝黃臘梅盛開的絢爛,灼灼芳華蔓彷彿延到天際,隔老遠就能聞到香氣。
聆昐深深吞吐一回氣息,覺得自己從裡到外被這香氣洗滌了一番。
妍兒喜歡梅花,給她採一些回去吧。然後,佛門聖地,不能隨便傷害花花草草的地方,聆昐開始荼毒這片臘梅起來。
聆昐沒有采太多,她眼光挑剔,看中的都長在懸崖峭壁上,摘不到,另外採太多了也拿不下。站在寶相寺後山的高崖上,放眼望出去,天地茫茫一片雪白,銀裝素裹,彷彿只得黑白兩色,如同巨大的潑墨山水畫卷,煞是大氣磅礴。
一手摟著身旁的梅樹枝幹,一手抱著大把梅花,聆昐立在懸崖邊上,正沉浸在美景之中無法自拔,身後一個小沙彌突然大叫,“女施主快過來,那處危險!”
聆昐疑惑地回過頭,想要退幾步,已經來不及了,自己站立的這裡原來是空的,雪堆積成了高臺的樣子,讓聆昐以為底下有石頭支撐。蓬鬆的雪撐不住人的體重,垮塌下去,一剎那呆住的聆昐整個人跟著雪塊掉下了懸崖。
“女施主!”那小沙彌撲過來想要拉住聆昐,因為相隔的太遠沒來得及,眼睜睜看著聆昐的身影消失在懸崖上橫生出來的大片臘梅與茫茫雪谷之中。
聆昐的身體極速下墜,烈烈寒風颳的臉龐生疼。
暈過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居然就這樣死了,真是可惜,梅花都沒來得及給妍兒……
疼……
脖子疼,後背疼,手腳疼,全身都疼,感覺渾身都溼漉漉的,應該是流了很多血。
有人在說話,喊的是自己的名字。
“五小姐?昐小姐。聆昐,昐兒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不要嚇唬我。求求你。”
聲音有點熟悉,好像還是個挺討厭的人,聆昐在記憶裡搜尋了一番,想起是白降那個總和自己作對的臭小子。他怎麼會在寶相寺,姬無病不是帶著他出去採藥去了麼?
白降緊緊抱著身體越來越冰冷的聆昐,小心地不碰到她脖子上巨大的劃傷,解開自己的衣裳,把她嚴嚴實實裹在衣裘裡,渡自己的體溫給她。
姬無病今日出門採藥也是來的寶相寺這邊,不過走的另外一條路,沒有和聆昐一隊人碰上。他本來被分配到對面那座山,老遠看到山腳下有紅色的東西一動不動。起先以為是出來覓食的紅狐,後來一想不對,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狐狸,而且那紅還有擴大的趨勢。三兩下從山頭躍下,走近一看,幾乎嚇得魂飛魄散,居然是個渾身是傷的人,那紅色是她的衣裳和從傷口流出的血。白降不知她是死是活,待把臉朝下的人翻過正面來瞧,白降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是聆昐!
聆昐只得半口氣了,身上的傷口全是從懸崖上掉下來中途被樹枝劃傷的,一身衣衫也被割的七零八落。傷口流出的血已把她的紅狐大氅浸透,雪地裡暈開大片的血跡,異常的觸目驚心。
白降解開她的大氅,把到處是血液的外裳也脫了,看到她的大腿,手臂,腹部全是傷口,最可怕的是側頸處那道劃痕,若是稍稍偏半寸,聆昐就當場殞命了。
白降用自己的棉披風把聆昐裹起來,把從她身上脫下來的衣裳捲了卷背在背上,而後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來。要想從谷底直接翻上高崖到達寶相寺,以白降現在的武功並非不可能,但是要抱著聆昐,難度就大大增加,白降主要擔心的是怕聆昐不僅有外傷,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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