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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保尚且困難,哪裡能弄出一個比定國公還要厲害的人物來?
腦中思緒諸多,現實不過電石火光的一瞬。酈清妍對清婉道,“父親行事曆來如此,只要稍加推測自然能知道。皇城之中能比定國公府更加顯赫的人家統共就那麼幾個,挑一挑想一想就知道是這個人了。只是姐姐萬萬不可嫁予那馬境,皇城中誰人不知他品性頗差,姐姐嫁過去,哪裡還有半點幸福可言。”
“我也不想,可是父親若執意如此,我又能如何?”
酈清妍道,“我在敬王府曾聽王爺在娘娘面前提及過這個馬境,評價很是不好,對他父親更是以政敵相稱,父親若是貿然將姐姐嫁了,固然得了眼前實惠,卻惹到了敬王,實在是得不償失之舉。”
清婉驚愕,“此言當真?”
“小妹恐姐姐帶話回去父親不信,我親筆寫一封信給父親,你替我交給他。姐姐莫急,妹妹斷不會讓你就這樣嫁了,要嫁也不會是那樣的人物。”
“幸好有妍兒在。”清婉舒心地笑了起來,“果真是在王妃娘娘跟前伺候的,連說話都有幾分像個王府女主子了。”
前世的敬王妃身份可謂酈清妍一生的痛處,聽到清婉這樣誇自己,不由有些不自在,笑了兩聲,起身去找筆墨。
單駿這幾天一直不怎麼在家,總在外面忙事情。管家單柱又病了,單駿向宋佳欣舉薦了個人,此人之前一直被單柱壓制著,能力雖好卻一直不得重用,宋佳欣將信將疑的用了,結果此次聽戲聚會一事被他操辦的非常之好,家中僅僅有條。各種官員夫人,世家小姐到場,人物眾多,下人們各司其職,不見半點慌亂。宋佳欣極為滿意。
單駿不在,酈清妍想問的事情只能回去透過信鴿傳信過來。同清婉說完了話,聽了霍小燕几出拿手的戲,因不放心溫闌的病,和聆昐早早的便回了。清婉為自己的婚事著急,拿著信件也回了家。
莊夢玲見三人走了,自己也沒心思再待下去,同單茵單芙辭行,也要回去。單茵意外道,“真是奇了,怎麼今天個個走的這樣早。是霍小燕唱的不好麼?”
“哪有,家中還有事,所以早些回去,年節後,咱們再聚一起好好的玩上一玩。”
單芙嗤嗤的笑,“果然,駿哥哥不在家,你見不著,便坐不住了。”
莊夢玲這次難得的沒有又羞又惱,只對著單茵笑道,“你可得管管,你這個妹妹越發口沒遮攔了。”
單茵也笑,“我要管她,她也得聽我的才是。你既有事,且去吧,改日再過來玩耍。”
莊夢玲乘車離開,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洗漱完換了衣裳,用了些飯食,便打著哈欠對丫頭說,“昨晚歇的不好,我乏的緊,要歇個午覺,你們都下去吧。”
待眾人退下,莊夢玲跑到門邊聽了會兒動靜,確定屋外無人,才走回套間拉開衣櫥的門。鄞炘還在,躺在裡面一動不動,整個人往外蒸騰著熱氣,已燒成一隻滾燙的紅蝦了。
不用試探莊夢玲也知道他身體熱的有多駭人,苦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的爺,你可真能折騰人,我要到哪兒給你弄傷寒藥去?”嘴上如斯說,手上動作不停,直接拿起茶壺,一隻手扣住鄞炘的頭,用壺嘴撬開他的牙,把涼了的茶水給他灌了下去。見對方燒乾了的唇瓣恢復溼潤,才止了。
見他高燒不退,莊夢玲在屋子裡轉了兩圈,想到了個主意。屋後有處高臺,站在上面可以摸到屋簷,在這滴水成冰的時節裡,屋簷下掛了一連串的冰稜,取下來給他擦身,能不能降溫呢?
莊夢玲非常認真地想了想,好像目前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吧,要是這人真死在了這裡,說什麼也要把他拖到林子裡去,做出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場景來。
打定主意,莊夢玲做賊一樣從窗戶翻了出去,跑上高臺飛快取了兩根手臂般粗的冰稜,又從窗戶翻進屋。為了這人,自己真是把端莊的大小姐儀容全部丟到爪哇國去了。
高燒裡的鄞炘呼吸都是渾濁凝重的,他上半身原本就只得一件大氅裹著,被莊夢玲直接扒了下來。兩根冰稜用布包住一截,捏在手裡,一根在鄞炘額頭上擦拭,一根在他身上胡亂抹著。直到冰稜全部化成了水,莊夢玲伸手探了探,好像不那麼熱了。
大鬆一口氣,莊夢玲跌坐在他身邊,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鄞炘的額頭,“你不是習武之人麼,怎麼身體虛弱成這樣?受一點小傷就高熱,真是浪費了我給你塗的好藥。要是你死在我這裡,我就到後山找個深坑把你丟進去,讓你爹一輩子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