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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敬你的,你可以不喝嗎?你不喝,那豈不是顯得咱們稽國小器,不懂禮數?喝!”稽昌沉臉道。
“可……”鄭梧子這下窘瓜瓜了!
那臉是啥色的?就跟冬月裡霜天摘下的小冬瓜似的,青幽幽的皮兒上蒙著厚厚一層粉白,粉面上又不知是給哪家調皮小孩拿他母親的胭脂給抹了一層猴屁股,就那麼青紅白地摻雜著,真真是又醜又尷尬!
一旁的鄭華陰左嘴角一撇,輕晃了晃腦袋,流露出了一絲恨其不爭的表情;坐中諸位夫人則一面摁著心口一面用惶恐噁心的眼神將這自己挖坑自己得跳的倒黴人兒看著,等待下一秒的作嘔;她也沒閒著,朝鄭梧子含笑抖眉道:“那就多謝夫人承情了!稽國不愧是一方大國,言出必行,妾身見識過了!夫人,請吧!”
請?呵呵,你只當鄭梧子公主真的敢請嗎?又窘又急地立在稽昌面前,是不端也不是,是告退也不是,傻傻地杵在那兒真真是沒法子了。稽昌見狀,又道:“還不喝?讓整個殿的人都等你一個嗎?”
“王上……”鄭梧子聲音顫抖,模樣悽楚道,“妾身……妾身身子不適……只怕喝了會加重病情……”
“你是想讓孤在戈國使臣夫人面前失言是嗎?”
“我……”
“喝!”
鄭梧子百般無奈,到底不敢違拗稽昌的命令,雙手顫抖地捧起那碗白生生的湯,慢慢地,慢慢地,收攏胳膊遞到了嘴邊,可就算已經遞到了嘴邊,仍舊是不敢下嘴,往上翻了個白眼,作嘔了一下,哐噹一聲拋下了臺階,捂著心口飛快地扭身往殿側門去了!
她和辛可兒對視了一眼,竊笑美美,活該!
稽昌垂眸瞥了瞥地上那湯,緊了緊牙齦,臉色上的怒氣更重了。氣氛正尷尬時,掌侍忙又上前道:“王上,於宮外揀選來獻藝的美人已恭候多時了,王上是否要傳召她們?”
這話恰到好處地緩解了氣氛,稽昌眉頭舒開,抬手道:“傳!”
鍾罄聲漸起,一身掛五色瓔珞,手執絳紅軟帶的窈窕女子翩躚而入,眾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過去,剛才那點小事餘留下來的尷尬氣氛也隨之消散殆盡了。
此女子舞畢,上前單膝跪下,祝頌了稽昌一番後,稽昌含笑道:“你名字取得美,舞姿也美,方才那琴音也妙,你二人相佐,那便是妙中更了妙。孤有賞賜,喚了那琴娘出來見面。”
掌侍一招呼,坐在殿角一側玄琴前的某位掛著面紗的少女便緩緩起身,步伐飄逸地邁上前來,下跪祝頌道:“願我稽王千秋永世,願我稽國國強民安!”
秋心?她立馬聽了出來,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
“到了孤跟前,不必再面紗遮住,取了以真容示人吧!”稽昌笑道。
“是!”
這少女抬手一抹,遮面的紗巾便柔柔落下,一張精心描繪的臉便呈現在了眾人面前,稽昌尚未出言讚歎,江應茂卻先開口了:“咦?這面孔好生熟悉啊!”
“應茂你認識?”稽昌問道。
“若是我沒認錯的話,她應該是從前在使臣大人身邊伺候的那個小侍婢秋心吧?說起來……”江應茂不懷好意地往她身上瞥了一眼,“好像還是江夫人的親妹妹,是不是?”
“啊?親妹妹?”
“居然是親妹妹?”
“怎麼會是親妹妹?親妹妹居然是做這個的?”
江應茂那三個字一出,坐中諸位夫人便又低聲地議論開了,紛紛詫異地朝她和那位獻藝的美人身上望去。
稽昌眉心微微一皺:“應謀,是真的?”
江應謀倒沒一絲驚慌或者不安,點頭道:“說得不錯,此女的確在我身邊待過,卻不是侍婢,當初只是暫住在我杜鵑閣罷了。想當初,我家蒲心對我有恩,我怎好將她們姐妹二人棄之不顧,便留在了身邊。”
稽昌又問:“那她果真是江夫人的親妹妹了?”
“正是。”
“呵呵!”一直沒吭聲的魏大夫人這會兒說話了,聳肩一笑,譏諷道,“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啊,諸位夫人,你們說是不是?姐姐是尊貴無比的戈國錦青候夫人,妹妹卻做了這等下賤胚子才會乾的事兒,這不就是所謂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嗎?哎呀,我真是很好奇呀,怎麼妹妹會淪落到這不田地?那位姑娘,你叫秋心是嗎?”
秋心側過臉來,禮貌地答道:“奴婢從前叫秋心,如今叫心月。”
“哦,原來是改了名了,心月姑娘是吧?那本夫人來問問你,你為何會淪落到小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