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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玉眉抬抬手,侍婢們盡退,一樓小廳裡就只剩下了這兩人。
“你有什麼就直說吧,我想你應該不是來找我敘舊的。”齊玉眉開門見山道。
“不,”夏鐘磬陰陰地哼笑了兩聲,“我的確是來找你敘舊的。在這府裡,就咱倆是打赫城來的,我敘舊不找你那要找誰去?回頭想想,炎國亡了快三年了,赫城如今也變了模樣,從前的種種彷彿真如過眼雲煙般都消散光了。”
齊玉眉眼中含著隱隱的恨意,目光落向了窗臺上那一抹淡色的月光:“你大概能忘,我卻是此生都難忘的。你從未將自己當做過炎國人,自然可以輕易地忘卻你曾是炎國人的事實,而滿心歡喜地投入稽國人的懷抱,我卻做不到。從前發生在赫城的種種,我全都記得。”
夏鐘磬一瞥輕蔑的目光掃了過來:“你如今不也正投在一個稽國人懷裡嗎?連孩子都懷上了,裝什麼清高忠貞呢?”
“你來不會就是為了諷刺我幾句吧?”齊玉眉冷冷道。
“哦,當然不是,”那一抹蔑笑撤下,取而代之的是隱隱含著得意的殲笑,“說是來敘舊的,那當然就得敘舊了。對了,你還記得炎無畏身邊的那兩個侍婢嗎?”
“蕊珠蕊荷?”齊玉眉脫口而出。
“對,似乎就是叫蕊珠蕊荷。唉,你要不提我真的險些就忘了,果然還是你記得牢呢!”
“你什麼意思?你忽然提起蕊珠蕊荷幹什麼?蕊珠蕊荷已死,難不成你昨夜還夢到過她們?”
夏鐘磬掩鼻賊笑了一通:“我夢她們幹什麼呀?她們倆又不是我下的手,我只是今日忽然見著了一個人,覺得那臉盤子特別像蕊珠蕊荷,所以就隨口問問咯!”
齊玉眉雙眉收攏:“這不可能,蕊珠蕊荷已死,你見到的不可能是她們倆姐妹,或許只是人有相似罷了。”
“說實話,起初我也這麼認為,或許就是人有相似罷了,這世上難免會有三三兩兩長得相似的人,你說是吧?”夏鐘磬低頭整理著自己的那串玉葉佩,嘴角含著陰陰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過後來當我跟她說上了三五幾句話後,我也是驚了,她還記得炎王宮的事情,甚至在我提醒之下,她還能認出我是夏家的小姐,你說奇怪不奇怪?”
齊玉眉霎時愣了:“這怎麼可能?”
“哼哼,再給你瞧瞧這個吧!當ri你用一塊假玉來哄騙我相信驊裡哥沒死,今日我就送你一塊兒真的,我是不是沒你那麼缺德呢?”
一塊繫了紅黃兩色流蘇的白玉佩從夏鐘磬袖筒裡緩緩抽出,一晃一晃地送到了齊玉眉眼前。齊玉眉雙手接了,捧近眼前一看,臉色更白了!
“這塊是不是真的你應該能瞧得出來吧?雖然下面綴著的流蘇不同了,但那塊玉還是從前那塊。炎無畏那個閒不住的,為了顯擺自己多麼多麼了不得,多麼多麼能打,自己組建了一支御兆衛,清一色的女子,蕊珠蕊荷便是這支御兆衛的正副衛領,而你手中這塊玉便是屬於正衛領蕊珠的,你應該沒忘吧?”夏鐘磬傲慢且緩慢地說完了這番話後,側過臉去,目光沉沉地看著齊玉眉,“這下你該相信我看到的那個是焉蕊珠了吧?”
“這不可能……”齊玉眉捧著玉的雙手不禁顫抖了一下,“蕊珠不可能還活著……”
“怎會不可能?當時王宮裡那麼亂,興許她裝死逃了出來呢?怎麼?聽說焉蕊珠還活著,你還不高興了?她若活著,你不是又能多一個敘舊的?”夏鐘磬嘲諷道。
“只是一塊玉罷了,一塊玉能說明什麼?你休要拿這來誑我!”齊玉眉將玉往憑几上一扔,扭臉道,“你想怎麼樣直說吧,何必繞那麼多彎子呢?”
“我就知道你是不會輕易相信的。那好,找個適當的時候,我讓你們見上一面,不過……”
“不過什麼?”齊玉眉斜眼冷冷道。
“不過你最好別讓魏空明知道了。倘若魏空明知道焉蕊珠還活著,你蓋清楚焉蕊珠會是個什麼下場,所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千萬千萬別在魏空明耳邊露了風,知道嗎?”
帶著一臉殲計得逞的陰笑,夏鐘磬拂袖而去。齊玉眉連忙將憑几上那塊白玉佩收進了袖子裡,匆匆上了樓,關起門來,又再細細地琢磨了一番——佩玉正面雕刻有朱雀的圖案,背面是朵山茶花,茶花中央有一個兆字,那是無畏給自己衛隊起的番號。無論從手感還是形制,都像是真的。
難道蕊珠真的還活著?
可即便真的活著,如今又落在了夏鐘磬手裡,那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分別?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