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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小時候的身子真的是太弱了,孤想找你下下棋都得挑你身子好的時候,唉,”稽昌搖頭苦笑道,“忽然這麼念及舊時,莫不是心真的已經開始老了?”
“王上正當年,怎麼會老?”
“倒是應謀你,似乎越發地神采飛揚了,”稽昌抬眉打量了江應謀一眼,口中含著淺淺的笑道,“孤還一直擔心你會長久地沉溺於無畏公主的過世,看眼下情形,你已經是挺過來的,孤心裡也甚感安慰。”
“勞王上憂心了。”江應謀客套道。
“其實孤能明白,無論從前你是以何目的前往炎王宮的,但畢竟與那炎無畏夫妻共室多年,怎會沒有半點感情?草木尚且有靈性,人豈可無情?所以,當有人跟孤說你痴迷於無畏公主時,孤僅是一笑了之,根本沒放在心上,因為那是再平常不過的兒女情長了,你說是不是?”
“王上能這樣體恤臣下,乃是稽國臣民之福。”
“唉,孤也是人啊,也是一個昂長七尺胸有熱血的男人,又怎會不明白你與無畏公主那些心事呢?孤雖為一國之君,但也想像普通人一樣尋得一位佳麗,兩情繾綣,白頭偕老。”稽昌又嘆息了一聲。
“王上遲早是會達成所願的,又何須這麼早嘆息呢?王上,您讓臣過來,是不是想知道刺殺一案的進展?臣今日……”
“不是,”稽昌打斷了他的話,“孤找你過來並非是想過問刺殺一案,孤知道,這案子不簡單,不是一日兩日能破的。孤找你來,其實是為了一個不情之請。”
“不情之請?”他臉上浮著的淺笑慢慢褪去,“王上對臣會有什麼不情之請呢?請王上直說無妨。”
“那孤就直說了。不知道應謀你可願割愛,將你身邊的那位女醫師林蒲心送進宮來?”
“蒲心?”他雙眸瞬間收攏,“王上想要蒲心?”
稽昌微笑點頭,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道:“孤覺得,與她相遇是種緣分,而且還是一段不多得的良緣。自那日在竹林間被她救治之後,孤就一直惦念著她,她對孤溫柔照顧的身影,孤怎麼也忘不了。”
“哦,是嗎?”他緊了緊牙齦,回了一絲隱忍的淺笑。
“孤知道你身子能好起來全靠她,你或許還需要她留在你身邊,但孤也知道你對無畏公主情深似海,此生不可能再有別的女人了,留下她也只會白白耽擱她一生,倒不如送到孤身邊,成全她此生的富貴榮華,其實這也算是你對她曾救過你最好的報答了。你以為如何?”稽昌滿面笑容,狹長的黑眸裡卻閃爍著點點陰光。
這彷彿不是個疑問句,而是個肯定句,更何況,稽昌的要求聽著也不算過分,只是問他要一個服侍在側的婢女,他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但從聽出稽昌的用意開始,他心裡就翻騰出了無數的厭惡,腦海裡也不自主地浮現出了倘若蒲心已不在身邊的情形,一股打心底升起的涼意漸漸溢滿了他整顆心,令他陣陣發寒——
哦,原來自己竟是這麼地捨不得蒲心離開……
“應謀,怎麼不回答?是不捨嗎?”稽昌又再問了一遍。
他回過神來,緩緩起身,拱手肅色道:“王上的這個不情之請其實算不得什麼,身為臣下,理應將最好的獻給王上,但蒲心,請恕臣無法割捨。”
“為何?”稽昌眸子裡的那些暗光全都飛了出來。
“蒲心她並非臣的婢女,在臣看來,她更像臣的妹妹。因為臣的緣故,她無法返回安家村,所以臣曾答應過她,會保她周全,並隨她自己的心意想留便留,想走便走。王上能看中她,自然是她的福氣,但她野性難馴,只怕並不適合留在宮中。”
“哦?看來應謀你還是不捨啊……”稽昌垂下雙眸,臉色發冷了起來。
“請王上恕罪!”江應謀沒再多說,因為多說也無用,稽昌不高興是必然的,除非真的把蒲心送進宮去。但要蒲心進宮,除非蒲心自己願意,否則,休想!
“罷了,孤也只是隨口說說,你不必這麼緊張。好了,孤也累了,你退下吧!”
“臣告退!”
轉身時,他故意重重地甩了一下袖子,以示不滿,也在提醒稽昌,不要再妄想了。出了帳,走了沒多遠,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在喚他,他轉身一看,原來毓姬。
“是王上還有何吩咐嗎?”他問。
“不是,是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這兒沒別人,你還是叫我子今好了。”毓姬原名毓子今,與江應謀同歲,是毓家曾孫輩之一,入宮多年。如果正要論江應謀真正的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