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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應謀不由地笑了:“怎麼?怕我灌醉你,又哄你說出一大堆子傷心話?實話告訴你吧,今晚我叫你來,就是想聽聽你的傷心話。”
“公子想聽我什麼傷心話?”
“你最不願意說出來的。”
“既然是我最不願意說出來的,公子為何還要讓我說?公子不覺得有些強人所難了嗎?”
“蒲心,”江應謀緩緩放下酒盞,眉間凝著一絲沉重道,“今日在宮裡的時候,你真是嚇著我了。若我沒記錯,這是你第二回出現那樣的症狀了,是吧?我雖不是個醫師,但也能看出來,你心裡有塊兒心病,正是因為那塊兒病,讓你反覆地出現惶恐不安渾身冒冷汗的症狀,這是不好的,有心病就得治,不能拖下去。”
她雙手捧起酒盞,淺淺地抿了一口:“公子沒聽說過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句話嗎?連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藥在哪兒,又如何醫治呢?”
江應謀頷首道:“對,心病是需心藥醫,但找不到心藥時,將心裡那些傷痛全都傾訴出來,至少可以緩解疼痛,讓你恢復冷靜。當然,我不是想窺探你心中的秘密,就用不指名道姓的法子,你不必說出具體的時間地點,連人名也可以隱去,只用說說那些事情,困擾在你心裡的那些事情,你說呢?”
她垂眸凝著盞面輕輕晃動的酒水,右手大拇指反覆地在盞沿上來回了幾下:“如果公子真的那麼想知道,那我說說也無妨。公子應該還不知道我曾經定過親吧?”
“在安家村的時候?”
“對,”她又抿了口酒,點頭道,“那男人也是安家村的人,比我年紀略大些,在我本家堂叔的撮合下,我跟他定了親。我一開始並不喜歡他,嫌他笨,又沒什麼氣力,不知道能不能養活我們往後的那個小家。”
“不過後來你又改變了想法?”
“算是吧!後來慢慢相處,我發現他也不是一無是處,他也有他本事的地方,也就定下心來真的打算跟他過一輩子了。”
“既然你跟他定了親,為何在我遇見你的時候你尚未成親?後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撥出,彷彿在釋放壓抑於心底的燥悶之氣,然後又繼續說道:“因為人心……因為人心是最難看透的東西。沒有東西可以去丈量它的長度,也沒有方法去稱重它的重量,它隱在你心口最深的地方,你不說,誰也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騙了你?”江應謀問得很輕,彷彿怕說重了會傷著她。
“與其說騙,不如直接說背叛好了,因為從他騙我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在背叛我了。後來,他悄無聲息地走了,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就像他從來從來都沒在我身邊待過似的……”喉嚨處微微起澀,她的話也凝滯了,一抹淡淡的憂傷飛落在她眉間,令她更像一隻失了魂的可憐小兔。
“你後來沒去找過他嗎?”江應謀又問了。
“後來我見著他了,他已經跟別人成親了,但他過得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開心,他似乎也不太喜歡他如今的妻子,所以我真的有點迷惘了……”她緩緩抬起雙眸,迎著江應謀溫柔傾聽的目光,心裡微微地絞痛了一下,“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麼,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從前他讓我以為他是深愛那個女人的,他也是為了那個女人才背叛我的,但我後來看到的卻是他對那個女人無盡的冷落,他並不愛那個女人,或許從前愛過,但至少現下已經不愛了……公子,您如此聰明,您能告訴我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嗎?”
江應謀伸手拿走了她手裡那盞酒,因為她剛才說到後面幾句時,雙手有些顫抖,酒灑出了些許:“你為何不直接問他?”
“他不會給我真話的……”
“但他至少可以給你一個謊話,”江應謀拿起桌旁的蠶絲手絹,輕輕地替她擦拭著手背上的酒漬道,“明知道他是一個滿口謊話沒有一句實話的人,卻還想從他身上要來真話,這是你自己騙自己,而不是他在騙你了。若換做是我,我會直接去找他,他給什麼答案我就信什麼答案,信完之後,從此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那您覺得要是我去找他,他會給我一個什麼答案?”她眼眶已經不由自主地紅潤了起來,凝著這個為她細心擦拭手背的男人,只感覺有瓶陳醋打翻在了心口,熬著傷口,又酸澀又沉痛。
“不如你帶我去見他,我替你問?”
她苦澀一笑,垂下頭,輕輕收回了手。
想什麼呢,炎無畏?你對面是一隻狡猾無比的老狐狸,你還想趁機從他那兒套出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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