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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會走?你以為她真的不會愛上應謀哥哥?那都是她故作姿態的招數罷了。瞧著吧,秋後,她還是不會走。”
江應謀沒再去狩獵,命人搬他的長案,在湖畔設了軟毯,盤坐在案前整理著他從野外挖回來了幾株藥草,將新鮮的藥草整株放在用幾層絹帛製成了夾袋裡,壓實,外面再用厚實透氣的麻布袋套兩層,最後還得用一種特製的吸潮炭袋再裝一層,如此之後,再平整地壓在了一塊沉甸甸的大鵝卵石下。
這樣製作出來的壓花,色澤形狀會保持得比較完整,一個月後取出來,薄透輕巧,顏色如舊,再封裝在冊子裡面,可以儲存很久。
這法子是跟無畏母親姜後學的。姜後不但醫術精湛,手也十分巧,曾親自收集百草,製作了一套百草壓花集。赫城一劫時,姜後寢宮被燒,他雖盡全力搶搬裡面的東西,但最後還是沒能救出那套製作精美的百草集。
他心中留有遺憾,這兩年也在慢慢地收集著各種草藥,希望能照姜後原來那本重新制作出一本新的百草集,以此紀念姜後。
一個身影在他長案旁邊晃動了起來,他以為是阡陌,隨口問了一句:“蒲心今日怎樣?你去看過沒有?”
那身影停住了,往他長案前移了兩步,跪坐下:“好多了。”
“蒲心?”他抬頭一看,不由地愣了。
“公子在做什麼?”
“哦,壓花。你怎麼起來了?不疼了?為何不在後面帳子裡多躺一天?”
“今早起來就不疼了,公子還喜歡擺弄這種活兒?”她垂眉好奇地往江應謀手裡看了看,忽然有種回到了母后寢殿長案前的感覺。
母后也愛壓花,長長的案桌上,新鮮花草剛剛從泥土裡或者枝頭上取來,由宮婢擦拭乾淨,柔軟吸水的軟帛成了它們的小外衣,經母后靈巧纖細的手,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了裡面,等待水分盡幹,保留最初的模樣。
☆、第二卷 第九十二章 稽昌遇刺
她自小在母后跟前耳濡目染,卻沒學到一絲一毫,反倒是這個男人,母后就教過他一遍,他便深諳其意了。從前在上吟殿就愛擺弄,沒想到如今還保留著這習慣。
“公子這是什麼草?”她抬眸時,忽然發現這男人微微偏頭,鎖眉深凝著她的右側臉,彷彿在為某種疑惑尋找答案。
“公子……”
“別說話。”
“呃?”
呃字剛落,江應謀伸手輕輕捏住了她柔嫩的下巴,將她的臉往左側撥了撥,然後再次凝神端詳,一小溜子風從他手邊竄過,調皮地捲起了她耳畔那幾絲小發,髮絲胡亂活潑地撲飛在他手背,這瞬間,他眼中迷茫盡釋——
原來,原來真的略略神似,特別是風起時,她耳畔幾絲青發繞舞,右眼眉處所透出來的那股清秀和靈慧與無畏真像是同出一脈的。
他忽地就笑了,鬆開了手,垂頭晃腦,豁然開釋的笑容中略略帶著一絲絲無奈和自嘲。他開釋了,對面坐著的那位卻由始至終都一臉迷茫,不知道他這突如其來,不能自已的微笑到底打哪兒來。
“公子,您在笑什麼?是奴婢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她納悶地問道。
“沒有,我是笑我自己。”他還在笑,
“笑您自己?”
“蒲心你會治蠢病嗎?”
“呃?”
“人蠢是沒法治的,對吧?”白朵棉般的笑容裡夾雜著滿滿的自嘲之意;緊接著又是一聲雲淡風輕似的嘆息,眼角眉梢處,竟難得地流露出了一絲絲調皮。
此情此景,又再次讓她有了些許的錯覺,剛才恍惚地以為這兒是母后寢殿的長案前,此時她又彷彿回到了上吟殿自己的寢室窗前,明晃晃的陽光從雕窗空隙間斜射而入,鋪在長几上,映下了她和江應謀兩人的頭影,一晃一晃,特別可愛——
“不要啦!太醜了!太醜了!我不喜歡那顆,跟泥丸子似的,一點都配不上我母后雍容華貴的氣質!換了,換了,江小白,我要那顆硨磲的,白的才能襯出我母后面板白希滑膩,快點,換了,江小白!”
“這你就不懂了,公主。這顆檀木珠香氣清淡,色澤正宗,還有金星點綴其間,是難得的一顆好珠。放在為母后串制的這條手串中,既能增添香氣,又能為母后安神養眠,正當絕配。”
“不懂配色就不懂配色唄!不懂還藉口多多,江小白你可真能掰扯!不管,我不喜歡,你快點給我換了!”
“不換。”
“真的不換?”
“說了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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