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1/4 頁)
如果蕊荷真是細作,真是大哥的女人的話,那麼一切就可以依照上面這種推測說通了,也讓她明白了,大哥為何會那麼大膽敢在母后寢殿內下毒行刺。正因為有蕊荷這個內應,大哥自以為會做得很圓滿,絲毫不忌憚是在誰的寢殿裡,而蕊荷,這丫頭以為江應謀受稽昌所要挾,就算發現了什麼也是不敢說的,就這樣,這二人膽大妄為地行事了。
豈料,江應謀始終是江應謀,就算嘴巴上不能提醒,但也可藉助一隻小小貓咪讓這二人的歹計敗露。
另外,倘若蕊荷真是大哥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細作的話,依照江應謀剛才的說法,大哥恐怕與夏氏魏氏暗中都有勾結往來,這也解釋了大哥為何著急地想毒殺母后。因為母后與父王感情篤厚,一旦母后身亡,父王必定會傷心過度而不能打理朝政,屆時,在夏氏和魏氏的暗中支援下,他那個名正言順的儲君便可獨攬大權,甚至還可以提前承位,不必再受父王約束。
最後,倘若蕊荷是細作,魏竹馨所寫的那些信也可以解釋了。依照她在博陽對魏竹馨和江應謀兩人的觀察,魏竹馨對江應謀一片情深似海,而江應謀始終待魏竹馨不溫不火,兩人雖奉詔成婚,但婚後的日子過得如嚼白蠟,並沒有當初魏竹馨在信上寫得那麼纏綿悱惻,恩愛難離,可見,那些信是假的,是魏乾讓魏竹馨編造出來,並由蕊荷偷換進江應謀的匣子的。
對了,仔細回想一下,當日她之所以會去翻看江應謀的信匣子,也是因為蕊荷的一句話,蕊荷說江應謀偷偷地往匣子裡藏了些什麼東西,還不讓人看見,她一時好奇便去翻了。
如此從前往後地細想一番,蕊荷是細作這件事越發地清晰明瞭,證據確鑿。
可是,她還是不能接受,還是覺得心痛。那感覺就像從小養了一匹好溫順好乖巧的毛絨絨狗,長大之後卻忽然在你腿上咬了一口,露出了它狼的本性似的。蕊荷為何要那樣做?僅僅是因為深愛大哥,想為大哥謀取國君之位嗎?那麼,自己與其這二十多年來的姐妹之情又算什麼?終究是自己太蠢了,終究只是利用與被利用?
從前的自己會不會太愚蠢了些?
正沉痛憂傷時,鄭憾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林蒲心,開門,我有話跟你說!那個江應謀是不是還在你房裡?你們到底有什麼要緊事說不完的?什麼事兒是正事兒你分不清嗎?”
“滾!”她很煩躁地回了一句。
“你這什麼脾氣?你敢跟我說滾?”
她順手抓起桌上一隻茶盞朝門背上扔了過去,哐噹一聲,門外終於不出聲兒了。
門外,鄭憾被裡面那一聲砸杯子的聲響嚇到了,也沒敢再廢話打擾裡面那個火氣正旺的,十分鬱悶地轉身往回走了。衛匡跟在他身後說道:“公主好像上火了,江應謀惹她什麼了嗎?”
鄭憾一臉黑沉沉地往前走著:“反正有那江應謀在就不會有好事兒!”
衛匡點頭道:“是啊,誰知道他又在打什麼歪主意呢?殿下,這樣放任江應謀胡來可不是好事兒啊!得想個法子把江應謀弄走才是……”
“哎,你,”鄭憾忽然叫住了迎面走來的一個打雜的問道,“江應謀在後廚嗎?”
那打雜忙躬身點頭道:“在!在!”
“在就好!”
鄭殿下是帶著一身火氣去的,所以一進後廚的門便高喝了一聲:“江應謀,你給我滾過來!”
灶前正忙著炸鵝蛋的江應謀僅僅轉頭瞥了他一眼,又繼續低頭翻撥滾油中黃酥酥的炸鵝蛋道:“殿下是特意來品嚐我新制的甜品嗎?不好意思,此甜品是為公主所備,殿下若想品嚐,還請自行動手。”
鄭憾大步走了過去,冷冷地看著他問道:“你方才跟蒲心說了什麼了?為何她一個人躲在房裡生悶氣?”
“殿下就是來問這個的?”江應謀淺淺一笑,“殿下覺得我會告訴你嗎?這是我與公主之間的事情,殿下憑什麼來過問?”
“你別在這兒給我故弄玄虛,賣弄你那些小聰明,江應謀!”鄭憾眸光陰沉道,“你想幹什麼我一清二楚!我勸你最好安分點,別惹我一腳將你踹出這灞城去!”
江應謀略停了停手,抬頭微笑道:“殿下把我踹出灞城去?憑什麼?別忘了,我是公主的近侍而不是殿下的,殿下對我動手,是不是也得先問過公主?”
“你少拿蒲心來威脅我!”鄭憾邁近了一步,眼露兇色道,“本殿下最不受人威脅,想扔誰就扔誰,你能奈我何?你以為我扔了你蒲心就會跟我翻臉嗎?你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