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動驚醒,頓時胸中鬱氣噴發。迷迷糊糊中,抓起身邊的褻衣便砸了下去,“滾!”
那叫起年紀還小,嚇得臉色瞬間煞白,整個身體一抖就軟癱在地。
他瑟瑟發抖地趴在地上,驚懼中都記不得自己在說什麼:“陛,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早朝,早朝的時辰到了……”
怒氣發了,万俟左腦子倒是清醒了。
五更已過,確實是早朝的時辰。他捏了幾下發脹的眉心,掀開床邊的帷幔就要下來。剛伸出一隻腳,電光一閃意識到裡面人還不著寸縷,且自己同樣光溜溜的。兀自羞惱,皺著臉又縮了回去:“叫杜文海進來!”
那小叫起一愣,然後忙不迭地退出去叫人了。
杜文海一進來,瞥見地上那襤褸的褻衣,就連忙耳語了小太監拿乾淨的過來。万俟左在帳內穿好下來,腳剛落地,差點沒站穩摔了。
杜文海唬了一跳,拂塵一甩就過去扶。
陛下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咬牙切齒地甩開他的手:“滾開!朕不用你扶!!”尤氏那女人是一派胡言,朕腿軟不過昨晚興奮過度又太早起,一時沒撐住!
朕才不會下不來床!!
……
金鑾殿上,陛下是被杜公公攙著走上龍椅的。
大小官員依照品級與文武,分裂大殿兩側。攝政王夏榮雖為異姓王,但本身行伍出生,正威風凜凜地立在右邊武官的第一位。夏榮年輕時也曾風姿特秀,佳公子一枚。如今久經沙場,歷經歲月打磨,如醇香的美酒,鋒芒盡數收斂,越發內秀於心。
宣禮大太監聽聞庭外三擊築,一甩拂塵,朗聲高唱:“上喻: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只見陛下左手邊文官一列的末位往前第三位——一個言官,佝僂著腰身舉著玉笏板小碎步離開佇列。
他飛快地跪倒正廳中央,高聲道:“臣王衝,有本啟奏。”
万俟左一宿沒睡,腦子昏昏沉沉的。他單手拄著下巴,強忍著眉心突突地跳:“何事啟奏?愛卿請講。”
“啟奏——”
“臣,彈劾皇后尤氏,”王衝朗聲,字字清晰入耳,“因一己私利,阻礙上雨露均霑,致使大乾皇朝至今無一子嗣降生。不司母儀天下之責,十年來萬事不聞不問,不配國母之位,請上秉公辦理。”
原本疲憊的万俟左,心一動,臉一瞬間陰雲密佈。
他死死盯住底下穩穩跪著的王衝,想起了尤悠耳語過他的那些話,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昨晚才出的事兒,攝政王的人如今就能拿到檯面上來……
昭昭在目的狼子野心!
“放肆!”
陛下氣得胸口直喘,抓過旁邊的玉石便往下擲去,落地的破碎聲嚇醒了一眾瞌睡。万俟左森冷的眉目裡全是滔天的大怒,他急急地斥道:“誰給你的膽子彈劾國母!!尤氏?呵!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早已做好準備承受的帝王怒火,王衝依舊嚇得腿肚子一抖。
正當他心驚要退時,冷不丁接過攝政王平靜的凝視,心中忽然一定。王衝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扛住了:“忠言逆耳啊陛下!尤皇后入宮十年,不出一子已是失職。偏她氣量狹小,妒忌他宮妃嬪承恩。耽誤皇嗣大體,根本不配為一國之母……”
“朕的後宮何時輪到你來置喙?”
“皇嗣之事,關乎大乾傳承。臣等為國盡忠的臣子,自然要事事上心。”言官不愧一張嘴,說的大道理堵得万俟左心血翻湧。
陛下氣恨了,揮著廣袖‘譁’一下站起來。怨毒的目光,冷冷地盯著右手邊穩坐釣魚臺的攝政王,牙都要咬碎了!
攝政王一脈如今,果真是半點不將他放在眼裡!
可惡!
皇帝陛下登基多年,實權雖還需慢慢謀算,但他的心智卻也磨練得九竅都不止。於是,他當即冷笑道:“其他妃嬪所出不過庶子,豈能為朕正經嗣子?笑話!朕的太子,只會由中宮所出!”
“這……”王衝一時語塞,竟無言以對。
按傳統禮法,庶子女確實當不得正經傳承。王衝面有難色,翕了翕嘴仍不肯退去。
“有何不妥?”
“尤皇后年二十有六,仍無所出。”王衝趴在地上,幾乎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才斗膽說出了這句話的。
雖說早婚人家,這個年紀做奶奶的也不是沒有,但這話……
臣子明目張膽地諷刺國母老,真是一點不將皇家威嚴放在眼裡了!万俟左額前青筋暴起,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