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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門檻的時候媒人鬼使神差的扭頭看了一眼,她看到抬起頭的年輕人那張病態陰冷的臉,透著讓人恐懼的絕望,她嚇的一哆嗦,慌張的跑了。
石子郅起身靠在江餘身上,雙手圈住他的腰蹭蹭,“哥,你陪我出去走走。”
快下雪了,外面很冷,江餘被牽著走在鋪著鵝卵石的小道上,他抿直了唇,迫切的想盡快離開這個到處充滿灰色的世界,以後再挑選任務一定要看清楚,絕不能再觸及類似的經歷。
石子郅抬起江餘的下巴,手指試著伸進他的嘴裡,“舌頭還疼嗎?”
舌頭被柔·軟的指腹輕。撫,江餘聲音含糊,“早就好了。”
石子郅目光一暗,他微低頭在江餘唇上啄了一口,“哥,答應我,以後別再傷害自己。”
不太適應這種語氣,江餘從鼻子裡發出一個聲音,“嗯。”
石子郅力道輕。柔的撫·摸著江餘的臉,深深的凝視著他,“你會永遠陪著我吧?”
被那雙熾熱的眼睛注視,那裡面的光芒能把人灼傷,江餘頓了頓給出違心的答案,“……嗯。”
聽到他的回應,石子郅臉上終於出現了笑意。
眼看日子將近,府裡連個喜字都沒有貼,冷清的很,一場喜事辦的跟喪事一樣,死氣沉沉的。
聘禮也沒有,城裡聽聞此事的都感到吃驚,他們奇怪怎麼連個喜帖都沒收到,私底下聚在一起商議,不知道該不該出席。
好在那戶人家也不介意,似乎只要是客來居東家這個身份就行。
婚事前一天齊大方來了,還帶著他的同門師弟方延,前者一副無精打采的縱·欲·過度樣子,後者儼然是吃撐了的欠揍表情。
兩人的到來多少讓江餘意外,江餘看到齊大方走路的姿勢有點怪異,他調·侃了兩句,對方就掛不住臉面的在身旁的男人腳上踩了一下。
男人也不躲,笑著湊過去讓他解氣。
看著兩個加在一起年齡快過百的老男人打情罵俏,江餘朝天翻了個白眼。
大概是察覺到江餘戲瘧的視線,齊大方臉一黑,衝方延喝斥,“你還嫌不夠丟人?”
方延抹掉臉上的吐沫星子,委屈的找個地兒蹲著去了。
“齊叔,你這些年一直不娶,原來是這麼回事。”
聽江餘開玩笑的口吻,齊大方鬆了口氣,來之前他還有些忐忑,怕對方看到他跟一個男的走在一起會露出噁心排斥的表情。
“我是被迫的。”齊大方覺得有必要澄清。
“看的出來。”江餘鄙夷的掃了他一眼,“大娘知道嗎?”
她要是知道,天都要翻了,齊大方糾結了會問江餘,“你看到方延,一點都不驚訝?”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平靜的吧?
“完全不會。”作為一個純基。佬,江餘面不改色。
兩人交談片刻,突然沉默下來,似乎有什麼在他們那裡堆積著,醞釀怎麼開始。
齊大方暗自觀察不遠處坐在亭子裡的人,瘦的脫形,背影嵌在那片藍天綠水裡面,顯得格外孤單。
他看了一會才收回目光詢問對面的男人,“陸九,你什麼時候回鎮上?”
齊大方木著臉,他一時甩不掉身後的大尾巴,沒辦法回去照看老母親,只能託付江餘多留心一下,有個什麼事也能及時搭把手。
“大概要過些天。”江餘回答的模稜兩可。
齊大方古怪的問,“石子郅願意?”
當時聽到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石子郅娶妻,確切的說是跟除了陸九以外的人,這比母豬上樹還不可能。
“嗯。”江餘漫不經心的隨手擺。弄起了腿。側的樹枝。
齊大方不信,那孩子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固執的一條路走到黑,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可能願意,能讓對方低頭那只有一種可能了。
他複雜的看著江餘,這個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冷血。
小心適得其反,這句話齊大方沒直接說出來,早就等不及的方延大力拉著他走了。
那天下午有很多賓客拜訪,他們不約而同的都只留下昂貴的賀禮,並且送上祝福,之後推脫著離開了,連口茶水都沒喝。
石子郅把那些物品都堆放到倉庫裡,他獨自一人站在旁邊,許久後將點燃的火摺子丟了進去。
橘黃的光芒照在臉上,忽明忽暗,石子郅呵呵笑了起來,仰頭瘋狂的大笑,笑著笑著,他蹲下來把臉埋在雙臂裡歇斯底里的放聲大哭。
哭聲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