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部分(第3/4 頁)
是蓮央的兄長,蓮暉所為。
當年蓮暉位高權重,乃是丞相。他睿智不凡,為官清廉,看事透徹清晰,處事嚴禁果決,素來不同流合汙,每日獨來獨往。也因此,樹敵無數。再加親妹蓮央是皇后,難免樹大招風。
所有的證據,都直指蓮暉。
百官諫言,跪求他,將蓮暉處斬。
殺一人,安天下,這樣的事,身為帝王,他當然是要做的,但也不能盲目。
可他詳查之後,卻無法證實蓮暉清白。
所以……
自從蓮暉被處斬,他和蓮央也形同陌路。
蓮央始終未站出來,給她的哥哥求情。
後來,一日初一,他循例宿在鳳宮,和她隔著桌案相對而坐。
他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那時,蓮暉已經去世三年。
她淡漠笑道,“我相信他的清白,他在我心裡,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是無罪的,所以,我不為他求情。你在我心裡,也該是明君,我相信,你會為他證明清白,可我沒想到,我信他信對了,信你……卻信錯了。”
她眼裡,心裡,都是對他強烈的失望。
“你若為他求情,我或許會放他一命。”
“我若求情,你的珈玉妃會聯合所有人,將他五馬分屍,把我和我兒子也拖下深淵。”
她話語直指珈玉妃,那一晚,他們後來便成了爭吵,不歡而散。
如今想來,他們兄妹倆,竟是完美無缺的。
一個如晨暉般,清明透徹,溫文爾雅。
一個如蓮花
tang般,潔淨若雪,淡漠高傲。
可他,是混沌的,糊塗的,斬了蓮暉,他更是被遮了眼,迷了心,已然分不清自己做錯了多少事。
他在美人榻邊上坐下來,如多年前一樣,並沒有強迫她侍寢的意思。
從前,每月初一十五,宿在她的寢宮,亦是如此,兩人靜默的坐一夜,不過是履行身為帝后的職責,以昭示官員與百姓,他們的帝后相敬如賓,恩愛和睦。
而御穹,是他們成婚那一晚,洞房花燭夜時孕育的,從此,他再沒碰過她。
她不爭不搶,也懶得去爭搶,所有的妃嬪,都凌駕於她頭上,她亦是雷打不動。
所以,他把御穹冊封為儲君。
他清楚地知道,除了御穹,她什麼都沒有。他也清楚地知道,她是對的,她會把御穹教養的勝過他所有的子嗣。
他斬了蓮暉,賠她天下江山,足以……相抵。
然而,這樣兩人相對,沒有了子孫們環繞,沒有了宮人們打擾,甚至半分交談也無……
他卻還是發現,那些恩怨抹不平,也抵不了,痛還是痛,恨還是恨,刺還哽在喉頭。
滄海桑田,靈魂永生,彷彿一切猶在昨日。
那戴滿綴飾的瑩白手指,依舊從容不迫,翻看著書頁。
“哀家實在想不通,太皇為何突然轉了性情?!”蓮央諷刺開口,打破沉默。
“蓮央,朕沒死,你不必再自稱哀家。”
她忍不住冷笑搖頭,高髻上的步搖簪,鳳冠上的垂珠,都在輕輕地晃著冷如冰的光華。
“在哀家心裡,哀家的夫君,早就死了。”
她把手上的史書反到第三十七頁,泛黃的紙張,因為長久的翻看,已然泛起毛邊。
她把史書遞到他面前,“哀家天天翻看你的罪,逼迫自己不要忘記你的惡行,哀家實在難以把你和夫君二字相提並論。”
書頁上寫著,“七月初一,嫡子誕生,帝未入鳳宮,未賞,未探視,徹夜相伴珈玉妃,歡歌筵舞,窮極奢靡。”
“七月三十,嫡子滿月,未有宴席慶賀,皇后蓮央跪求御書房外,方得賜名御穹……”
然後,她又翻到後面。
“嫡子穹與珈玉妃之子庸比武,庸敗,帝未賞穹,反斥其如舅父蓮暉,心狠手毒。”
“嫡子穹於御學堂賦詩一首,得太傅稱讚。庸未能作出,反盜其詩,去御書房邀功,並稱穹抄襲其佳作,帝未查明,怒打嫡子穹。”
再後面……
“珈玉妃腹痛,帝焦心失措,聽信讒言,懷疑皇后暗害珈玉妃,直衝鳳宮,欲殺皇后……”
“珈玉妃頭痛,帝命百醫醫治,不愈。祭司言,皇后巫蠱詛咒珈玉妃。帝命人搜鳳宮,無果,皇后久跪不言,珈玉妃大鬧不止,甚至提及廢后。帝當即從皇后腕上取下連心手鐲,曾於珈玉妃。皇后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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