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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兩個桌案,蘇梵端起酒盅,仰頭喝盡,默然離席。
蘇錦煜和御胭媚把那一幕看在眼裡,都無奈地搖頭長嘆。
這喜宴,眾人皆是歡天喜地,獨他們一家,吃得五臟六腑都翻江倒海。
*
無殤和龔姣兒從使者寢宮內出來,龔姣兒先行一步。
無殤則增派護衛,嚴密監視所有天竺人的舉動。
他安排完之後,循著氣息,在花園的湖邊,尋到那抹暗紅的影子。
星河與月兒映在湖裡,波光粼粼,她窈窕的影子,悽豔如血。
見她靜靜望著湖畔的樓閣,他疑惑看了一眼,步履無聲地靠近。
湖邊的靈蘭閣,三百年前,是獨立的一座。
後來,御穹下令,築了獨立的院牆,在院子裡種了花草。
這些年,因為皇宮裡子嗣多了,御穹便空出了寢宮,讓給幾個年幼的孫兒們住,他也搬入了靈蘭閣。
迄今,只有他一人出入那座院子,裡面的康悅蓉從不曾走出來過,外面的人,也不曾進去瞧過。
無人知曉曾經為夫妻的兩人,是如何相處的。
此刻,御穹在喜宴上,樓閣裡燈火幽暗,只有頂層最亮。
噠噠的木魚聲,從樓閣上傳來,一聲聲迴盪在湖面上。
龔姣兒察覺身側有人,轉頭,甜蜜甘醇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酒氣,撲面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白天裡廝殺一般的激*情與甜蜜。
她望著他,他望著湖面,兩人靜默良久,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尷尬。
他在生氣她的不辭而別,也生氣她竟把他當成個沒有擔當的男子,更氣她竟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龔姣兒欲言又止,卻思忖良久,也尋不到合適的話。
白天的事,她無法怪責,畢竟他是為救自己的命。
她已欠他三次,還有孃親的命,也是他幼時從御薔的鬼爪下救出來的……
現在卻好,失了心,失了身,偏還有那個誓言亙在兩人中間。
怕她又逃開,他無聲靠近,卻又矛盾地不敢太近,只隔著一條手臂的距離,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靜。
“怎在這裡?”
“喜歡聽上面的木魚聲。可以靜心。”
他清冷諷笑,“本皇子的心才靜不了呢!你這會兒不是很平靜麼。”
她頓時周身緊繃,懼怕他再說下去,闔眼深吸一口氣,無奈地又紅了眼眶。
“無殤……”她一開口,眼眶泛紅。
“還疼嗎?”
她頓時明白,他指的是她的身體。
見她漲紅了臉,氣惱不言,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當時,你若不激怒我,我會溫柔些。”
“你就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嗎?如果我們一直為這種事僵持,大家會懷疑。”
“懷疑?”他強壓不住怒火,忍不住抓狂地咆哮,“我們又沒有殺人放火,你到底在怕什麼?”
她煩躁焦灼,心已然在搖擺。“我們應該回到從前。”
“不可能。”他忍不住惱怒,“我們和瑟兒、淳于加峻一起成婚,雙喜臨門,父皇和母后也一定開心。”
“無殤,你不必這樣逼迫自己接納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
“普天之下,只有你覺得,我不喜歡你。”說完,他扣住她的手,朝著靈蘭閣走。
到了靈蘭閣的門口,龔姣兒頓時心慌地站住腳,“無殤,你幹什麼?這裡是禁地。”
“你不是喜歡聽木魚聲嗎?我陪你聽。”
“為什麼?”
“這會兒不聽夠,你定會找個庵堂從此去敲木魚!”
她剛才是想心事想出聲了嗎?他怎就,連她心底這最隱晦的秘密,都一清二楚?
她在後面掙扎,他一腳就踹開了靈蘭閣的門。
院子裡沒有守衛,也無人阻攔,他們暢通無阻地上了樓,直奔頂層。
樓上的人聽到動靜,木魚聲突然失了輕緩沉靜的節奏。
門板轟然大開,無殤一眼就看到,正對門口的無名牌位——黑色的一尊,那麼刺眼。
☆、第361章 殿下詭計,替罪
無殤忽懊悔來這裡,瞧著那黑漆漆的東西,他扣住龔姣兒的手腕,在門口僵冷收住腳步。
跪在牌位前的女子,從軟墊上起身,長髮曳地,白衣勝雪,仙風清骨。
她轉過身來,那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