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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爺,丞相府那邊……刀”
蘇世韜略一凝眉,好不遲疑,“一會兒備車,本王親自去請罪。明兒一早,讓護衛們再出去尋世子妃。”
管家應著,忙派人去備車,準備出行。
蘇世韜又叮囑,“就快過年,從地牢把趙側妃接出來,讓御醫給她瞧瞧身體。”
管家看著地面,恭順低著頭,遲疑了一下,才點頭恍。
“另外,去國師府傳本王的命令,讓錦璃回家來住,”
“不必!”王綺茹在室內冷聲說道,“被休掉的女兒,成了王府的恥辱,太后怪罪下來,還是要趕出去的。就讓她在外面住著吧,免得回來,又被趙側妃母女暗害。”
蘇世韜無奈轉身看向門裡,光氳暗黃,美人如花,她彷彿是站在世間另一隅,他看得到,卻摸不到。
“綺茹……”
“既然趙側妃出來,我便沒法子在幫忙看顧她的女兒了。明日我入宮,懇求太后除了蘇靜琪嫡女的身份。”王綺茹說完,重重關上了門板。
她背靠在門板上,癱坐在地上,無聲啜泣。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記得他的好,卻無奈,與他有百日恩的,不只是她王綺茹一個。
*
大年三十,天不亮,滿城鞭炮迴響,震耳欲聾的聲浪,一浪蓋過一浪。
錦璃亦是早起,她得入宮請安,要回王府與眾人祭神拜祖,下午,還要去各個店鋪,親自給功勳卓著的夥計們發俸祿與獎賞,這一天,勢必要陀螺一般,忙碌不停了。
她走向門口,叮囑孫嬤嬤,“讓孩子們多睡會兒,今日我自己入宮,不必他們相隨。早膳我可能回不來,記得給謹兒備下他愛吃的蝦肉小籠包,讓乳母給小少主喂點血。”
“是,郡主。”
丫鬟見她裹著雪白的狐皮披風過來,默契的開啟了門。
南宮恪銀髮高束,一身藍邊銀袍,俊雅如仙的立在門外。他沒有戴面具,俊美的容顏傾世的曇花般,袒露於她面前。
兩個丫鬟看得微怔,慌忙跪在地上,低下頭。
錦璃被她們驚動,也回過神來,旋即轉開視線,從他身前經過。
暗藍的天空琉璃一般,金黃的星子閃耀不停,有煙花躥上天際,絢爛地炸開……
一塵不染的前廊上,地毯嫣紅,她刺繡著水墨碧荷的冗長袍服,拖曳地沙沙作響。
“有事麼?”
“御藍斯來了信,有給我的,還有一封是給你和無殤的。”
“我以為你會直接燒掉!”她停住腳步,轉身。
他似笑非笑地瞧著她,把信遞過去,唇角微揚一抹嘲諷的弧度。
“我沒有燒掉,但是,我看過了。御藍斯大概知道我會看,所以並沒有多言。”
錦璃嗔怒冷睨他一眼,開啟信,果然,裡面只有兩行字——兩行字,都沒有填滿狹長的紅格子。
“錦璃吾妻,勿念!無殤吾兒,勿痛!”
視線戀戀劃過龍飛鳳舞的字,似有溫暖的手,撫慰了寂冷的心。
天下怎有這樣懂她,愛她,疼她的男子?他應了她的任性,只是,她沒想到,小小的蘇無殤,會因她得一封休書,會帶給父親牽引之痛。
淚花衝到眼眶,喉嚨哽塞劇痛,她把信按在心口,笑著哭出來。
良久,她長舒一口氣,才對眸光復雜的南宮恪說道,“多謝你拿信給我看。”
她說得這樣鄭重,南宮恪反而不知該說什麼好。
錦璃急迫轉身,又經過他,返回房內,柔聲對著兒子甜美的睡容說道,“兒子,你爹爹來信了,他對你說,勿痛!他很想你。”
她俯首在兒子的小臉上輕輕吻了吻,見他清淺柔嫩的眉頭舒展,不禁揚起唇角。
“乖乖睡吧,孃親今兒會很忙,你要聽乳母的話。”
錦璃拿著信邊走,邊看,又是哭,又是笑……瘋瘋癲癲,像個傻子。
到了王府門口,錦璃才發現,平日裡備下的兩輛馬車,成了一輛寬大的華車——南宮恪專用的金雕錦簾華車。
她收起信,正要轉身去找管家,就見南宮恪在面前。
“百官歇假,我也不必早朝,今日你要去哪裡,我都陪你。”
“南宮恪,你不必如此!”
“我覺得,非常有必要如此!”他一手握住拳頭,一手拿面具罩在了臉上,唇角揚起,銀亮的面具耀著冷光,眼底的笑,卻魔魅如火。
錦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