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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跪在她身前,把她手上的彎刀收起來。
髮髻高高堆疊綰起,她頰邊垂著整齊的兩縷,異常清麗美好。
他輕輕地,試探著,把她攬入懷中,“璃兒,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只要你陪在我身邊,我必對你有求必應。”
錦璃卻彷彿沒有聽到他溫柔似水的話,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陰冷地提醒,“不得在路上截殺謹兒,我要請我父王親自把謹兒送達狼族。”
康恆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忙鬆開她,“錦璃,寧安王恐怕不願同你講半句話。”
錦璃倒不擔心這一點,她再不理會他,朝著寢殿走去。
“我和謹兒在這兒等著,你去請父王。他若答應,你再不必為我兒子的事費心,我也會安分當你的皇子妃。他若不答應,謹兒便留在我身邊,四殿下也將多一個繼子。”
康恆挫敗地嘆了口氣,只能派人去把寧安王請來。
*
一個時辰後,寧安王乘坐馬車抵達碧荷宮門前,不巧,王綺茹正下來肩輦。
上午,皇貴妃冊封大典,他這前夫亦是不得不於階下低頭俯首,高呼皇貴妃千歲千千歲。
王綺茹看到他下馬車,擺手示意宮人們退下,兀自進入宮苑中。
錦璃剛換了一身淡粉色宮裝,帶著南宮謹,與康恆一起跪下迎駕。
瞥見父親在後面進來門檻,錦璃不禁多看他兩眼。
蘇世韜始終盯著王綺茹貴雅驚豔的背影,兩人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此時身影相稱,他卻反顯得蒼老,神情威嚴內斂,卻分明矮了半截。
而王綺茹一身絳紫色錦繡牡丹鳳袍,妝容濃豔精緻,從頭到腳,奢華嬌豔,容光煥發,完美傾城。
錦璃忍不住無奈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王綺茹一眼掃過跪在地上的三人,擺手示意他們免禮,兀自輕提裙裾,進入寢殿內。
蘇世韜硬著頭皮跟進去,正在猶豫該不該跪下行禮,便聽到王綺茹冷聲諷刺。
“寧安王,見到本宮,你竟大不敬地不跪麼?”
蘇世韜無奈看她一眼,只得跪下,“臣,參見皇貴妃娘娘,娘娘金安。臣此來,是打算親自送謹兒回狼族。”
王綺茹不讓他起,冷眸看向進門來的康恆和錦璃,不動聲色地淺揚唇角,對南宮謹伸手,“謹兒,你皇外公想和你下棋,陪皇外婆去吧。”
“呃?皇外公?”南宮謹愕然尋思半晌,小腦袋方才轉過彎來,外婆說的皇外公,不是蘇世韜,而是——康邕。
小傢伙百般為難,看了眼仍跪在地上的外公,又看孃親。
錦璃亦是有些措手不及,見康恆臉色難看地僵冷不語,她挑眉一笑,“謹兒,皇外公宣召,是不能抗旨的,隨皇外婆去吧。”
“是,孃親。”
王綺茹當即又起身,牽著南宮謹便走。
經過康恆和錦璃身邊,她視線在錦璃怪異的髮髻上微頓,冷聲警告道。
“四殿下,你母妃蘭妃,模仿本宮的衣裝髮飾,以下犯上,罪不容恕。三個月之內,本宮讓她披頭散髮,只能穿寢衣,你回去提醒她,讓她好好想想,該如何本分的穿衣綰髮。”
錦璃詫異,唇兒圓張。
康恆彷彿被人痛打一掌,半晌無言。母妃模仿王綺茹,不是一日兩日,這樣的罪名,倒不是誣陷。
☆、第173章 小皇嗣,殺手鐧
錦璃從旁不動聲色,眸光微妙流轉,卻見康恆內斂略低著頭,仍是恭敬有加,而父親的臉色竟是最難看的。
母妃王綺茹,這傾國傾城的女子,曾愛他,跪他,拜他,尊他為天,與他夫唱婦隨,榮辱與共。
她持家有道,相夫教子,溫婉恭肅,謹言慎行。相伴他二十年,卻最終被他一紙休書,棄若敝履鶘。
如今,這曾經對他言聽計從的女子,貴為皇貴妃。
他得跪她,拜她,尊她為主,更可悲的是,他對她餘情未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她為當今帝王與妃嬪爭風吃醋,以權欺壓,甚至堂而皇之,頒下懿旨,廣而告之。
從前,在王府中,他約束她的言行,威嚴震懾她的一舉一動。
她當著他的面,必小心翼翼,甚至不曾對趙側妃與李側妃大聲訓過話,對蘇靜琪和蘇妍珍,也必得視如己出。
錦璃淡看這一幕,恍然大悟。
母妃從前的日子,的確不能稱之為幸福,那是煎熬咕。
蘭妃的確是該受點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