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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綺茹冷冷地擱下茶盅,砰——一聲,不重不輕,卻足以撼動蘇世韜的雙眼。
“錦璃,當初是皇上給你和康恆取消了婚事,你另嫁他人沒什麼不對。那些不知內情的人胡亂說道,損你清譽也就罷了,你自己要辨明清楚,你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王府和皇族的事。御天,也是在你嫁給御藍斯之後出生的。”
王綺茹口氣嚴苛,字字入骨三分。
她冷白了眼蘇世韜,繼續說道,“再說,你現在是血族的太子妃,又是狼王義女。血族王與太后厚待你,狼王看重你,你出嫁,我們這親生父母卻連嫁妝也不備,反而還不如你義父!你在血族,恐怕也會被輕賤!當初你去血族之前,御藍斯給備了糧草,並體貼地派人直送到你父兄手上。
你如此以身相許,外人恐怕又胡亂猜測,說我們寧安王窮困潦倒,不被皇上看重,要憑賣女兒換糧草,來維繫大齊的和平。”
錦璃柳眉微揚。忽然明白,母親這氣怒交加的一番說辭,不是在訓斥她,而是對父親有怨。
蘇世韜卻清冷笑了兩聲,“愛妃,你這是……”
“明兒我進宮,親口去問問皇上,我大齊的郡主與血族和親,是否應該從國庫裡出點血?!”
“你……胡鬧!”蘇世韜驚怒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你不能去,錦璃的嫁妝,本王自會準備。”
“王爺剛才不開口,現在開口已然晚了!我王綺茹的女兒,是王府嫡女,大齊郡主,王爺若念著別人,大可以把我王綺茹和一雙兒女廢棄!”
當著女兒和外孫的面,蘇世韜憋悶得老臉漲紅,他氣結嘆了口氣,壓下怒火,方才解釋,“因為靜琪要成婚,我身為父親,身為一家之主,難道不應該去地牢裡告訴她母親一聲麼?”
原來如此。錦璃瞭然一笑,眼底冷如冰凌。
“父王,您的意思是,您去地牢裡看過把女兒推下懸崖的趙氏?”
蘇世韜沉聲一嘆,“錦璃,話不能這樣說,她到底是靜琪的母親,也伺候過為父多年……”
“父王可是看著那女人,觸景生情,憶起從前與那女人的美好?父王感喟白駒過隙,自知虧欠了她?您別傷心,也別感懷過往,明日,女兒搬出去住。”
錦璃出去,王綺茹也一聲不響地起身離開,偌大的廳堂,獨剩了蘇世韜一人。
*
錦璃牽著南宮謹一路返回瑤雲閣,俏顏冷如冰霜。
南宮謹不時偷覷她,
tang小臉兒上神情侷促,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孃親,我們真的要搬出去嗎?”
“是。”
“我們可以搬去國師府,和爹一起住。”
“我想想。”這小子,就知道惦記他爹!
“若是我們搬去別處,御之煌恐怕會趁虛而入,爹能保護我們。”
“謹兒,容我想一想。”
小嘴兒撇了一下,就撅到了天上去。“我知道,孃親就巴望著和御藍斯在一起,你們一家三口和樂。可謹兒這些年,還從沒有和爹孃一起吃過飯呢!”
他負氣說完,抽了小手,就朝瑤雲閣奔去……
小樓閣燈火通明,映在水面上,彷彿黑絲上的一顆璀璨明珠。
錦璃看著他奔過棧橋,進了樓閣,才頹然在亭廊下坐下來。
因有喜事要辦,亭廊上大紅的燈籠,徹夜不滅。
橘色的光落下來,映得她彷彿丟失了新郎的新娘……
顧梓蘇瞧著她半晌,見她還是怔怔的看著地面,就在她面前蹲下來。
紅衣華貴,肌膚勝雪,一雙鳳眸憂鬱絕美,彷彿窖藏多年的酒,只瞧著,就醉了。
她抬手捧住錦璃的臉兒,打趣道,“璃兒,難怪那麼多男子喜歡你,若我是男兒,定然也早就情難自控了。”
錦璃忙擦掉眼角的淚,對她揚起笑來,“梓蘇姐,您又開我玩笑呢!”
“好一句梓蘇姐!”
顧梓蘇佯裝不悅,從旁坐下來,笑顏凋敗,一臉落寞。
“就連你,也不習慣我這個世子妃的存在,或許,我真的是嫁錯了。”
錦璃一顆心便揪緊,較之從前,顧梓蘇還是分外美麗的,只是一張臉兒清瘦,眼睛又失了神采,難免暗淡。
“好嫂嫂,我只是習慣我們姐妹親厚。”
“你還是叫我梓蘇姐,我心裡舒服些。”她不敢想象,若錦璃知道她和軒轅頤從前的交易,會作何感想。
“晚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