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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朝著哪個方向去了。”
夥計指了指兩條路中的其中一條:“他們朝著那條路去的。”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昨夜他們匆匆撤離並沒有離開山林,而是蟄伏著等他們離開後隔著遠遠的跟隨,這些人甩開他們後應該是要和藤王爺匯合之後再回建安城,怎麼會走了那條路。
想罷他轉頭看那夥計:“你說的可是實話。”
“這位爺,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這個把時辰也沒人從這兒經過,就那幾輛馬車過來,我不會認錯的。”夥計趕忙搖頭,這夥人的去向他絕不會記錯,就算是有心想訛點銀子也得看物件,眼下這些人一看都是舔刀口過日子的,他哪兒有膽量生別的想法。
“大哥,現在怎麼辦。”中年男子身後的人上前低聲問他。
“你再回去一趟和九爺稟明。”中年男子吩咐餘下這些人兵分兩路跟隨,他則是跟著前去建安城那條官道而行,留下一輛馬車和兩個人把驛站外的這些黑衣人運回了徽州。
正此時從榕城過來到徽州進城的城門口排起了長隊,所有進城的人馬都要接受檢查。
隊伍中等候著一輛顯舊的馬車,馬車頂十分的簡陋,除了兩側用板子架起來之外前後都是用布包裹著,馬車上坐著一男一女,都是鄉下人的打扮。
就快輪到他們的時候,在前面檢查的一個官兵發現了他們,冷著臉喊道:“你們,到這邊來。”
男子下了馬車牽著馬朝著旁邊走去,雙手時不時搓著,小心翼翼的問:“這位官爺,咱們是不是能進城了。”
“你那馬車裡裝的是什麼。”官兵指了指馬車,讓馬車上的婦人也下來,“你,過來。”
婦人下了馬車走到男子身後,神情看起來有些怯意:“幾位爺,馬車裡是我公公。”
“讓他也下來。”官兵看著他們一副鄉下人的膽小樣就不耐煩,“快點,別耽擱我們辦事,沒看到那邊的告示麼,進城去所有人都要下馬車,快讓他下來。”
“官爺您別生氣,咱們鄉下人,不,不識字。”男子忙從口袋裡拿出錢袋子,從裡頭摸出十來個銅錢塞到那官兵手裡,“爺,這位爺,我爹他生了病,您通融通融讓他過去。”
“這點錢你打發要飯的啊。”官兵不耐煩的揮手,十來個銅錢四散著跌在了地上,男子和婦人趕緊彎下身子去撿錢,官兵隨即走到了馬車上,蠻力的拉開了厚厚的布衝著裡面喊道,“起來,快起來。”
一陣咳嗽聲代替了馬車內人的回答,隨著厚布拉開,馬車內亮堂了很多,露出了蜷縮在幾條破被子中的老人,也露出了被子蓋不齊的手腳,上頭長滿了一粒粒的紅疹子,還有往外滲著血的,密佈在黝黑的面板上顯得額外��幕擰�
馬車內散著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官兵隨即把厚布放下,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罵了一聲晦氣,轉頭罵道:“什麼人你們都敢往城裡帶,你們進城做什麼!”
跪在地上撿錢的兩個人交換了一下視線,男子捏著銅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小心謹慎的解釋:“官爺,我爹病了有一陣子了,村上的赤腳大夫說這病明州那兒有大夫能治,我們昨個兒就開始趕路,想帶我爹去明州看看。”
“去明州進什麼城。”一想到馬車內那畫面官兵的臉色就很不好看,那樣子誰知道是得了什麼怪病,這樣的人哪能讓他們進城,就是靠近走別想,“去去去去,要去明州從那邊繞過去!”
男子一聽要他們繞過去有些慌了:“官爺,這可不行啊,繞路咱們得多走上大半天的路,咱爹可拖不起。”
“看那樣子也活不久了,你們走不走,不走就回去,別在這裡礙事。”官兵拉開了繞城過去那條路的關卡,催促他們趕緊滾,“快滾,別磨磨蹭蹭的,徽州城也是你們想進就能進的,死在路上也別髒了地方。”
男子拉著婦人上馬車從推開的關卡透過,那官兵還恨不得他們離開的更快一些,破舊的馬車上一覽無遺根本沒什麼值得檢查的,等他們經過之後官兵又重新把柵欄拉上,城門口那兒依舊還排著長隊。
繞著徽州外到源城那兒要多走大半天的路,那還是走得快的基礎上,走得慢的一天都繞不過去。
這輛馬車一路顛簸在小路上,到了中途停了下來,山頭上下來幾個人把馬車上的一老兩少帶上了山,朝著源城外的一個碼頭擇近路繞過關卡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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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晚,主河道上數艘北上的貨船正在緩緩行駛,過了源城後朝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