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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別忘了他是誰。
他是誰?這問題根本沒有懸念。在她被人一把扯過去的時候心裡便有了答案,加之後來因兩人貼得過近聞到的藥香,她幾乎立刻確定了此人的身份。
在這陌生的沈府裡唯一一個相熟的異性,喻南。
然而她真的瞭解他嗎?
不,一點也不。她至今沒有見過他面具後的容貌,也不相信“喻南”就是他的名字,更難以猜測他的真實身份。她只能確定,這個人暫且不會要她的性命,至於這個暫且是多久……她嘆了口氣。
喻南沒有問她這一聲嘆息的原因,他知道,此刻不問以後更不會再問,但有些答案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哪裡的石板被緩緩移開,腳步聲傳來,聽起來是兩個人的。
“那便有勞莊主了。”
“哪裡的話,您家公子的吩咐便是殿下的吩咐,只是到時……還請喻公子務必在殿下面前美言幾句。”
“這是自然。不過看莊主神色,似還有疑慮?”
“不敢,不敢……老夫年紀大了,耳力不如從前好使,方才許是聽岔了,還請閣下放心,我沈家的陣法絕不是那麼好破的。”
“那樣最好。”
兩人腳步聲漸遠,聽起來是往上頭的木屋去了。喻南抬手朝牆縫處一按,牆緩緩轉開一個口子,江憑闌立刻逃也似得躥了出去。
她躥出去那一刻尚有些尷尬,乾咳了幾聲,也不回頭,乾脆道:“趕緊把你那面具戴上,我可不想看了什麼不該看的被滅口。”說完又補充道,“剛才那些話,聽了不要緊吧?”
喻南似乎笑了一聲:“要緊,怎麼不要緊?”
“那你放心,我全忘了。”
“一個記得住八門陣法的人,聽過的話,片刻便忘了?”
“我只記該記的。”
喻南從後頭走上來,衣袂拂過石牆掀起些許涼意,連帶他的聲音也變得令人膽寒:“怎樣都無妨。”
江憑闌愣了愣,忽然記起微生皇城外山林茅草屋前,他看那婦人的眼神,那樣輕忽至沒有力度卻又令見者毛骨悚然的眼神,正如他此刻的語氣一般,像面對一個將死之人。
因為將死,所以怎樣都無妨。
她這邊在愣神,卻又聽前邊人淡淡道:“一會回去替我將沈千金的雞湯打發了吧。”
江憑闌暗自搖了搖頭,只當先前那一瞬殺機是她錯聽,隨即嗤笑一聲:“今天我會進那林子,八成就是她搞得鬼吧?你這意思,是嫌她對我敵意不夠,要再多些了?”
他不承認也不否認,只道:“那雞湯實在難喝了些。”
“……”
難喝的雞湯最終還是到了江憑闌手裡。打發沈小姐的方法很簡單很粗暴很不留情面,她就堵在喻南房門口,看沈書慈往這邊婀娜而來,笑盈盈地迎上去:“沈小姐,又來送雞湯呀?喻公子自昨日喝了你的雞湯便一直臥病不起,他方才吩咐我,你若來了,一定要將雞湯替他端進去,可不能辜負了你的美意。”
說罷便從愣得不輕的沈書慈手中接過了茶托,用手肘推開了喻南的房門,又用腳給踹上了,然後走到裡間,將瓷盅擱到他床前,大功告成地拍拍手:“這是最後一碗了,我保證。”
南燭恰好從屋外進來,一臉的好奇:“沈小姐這是怎麼了?我見她站在房門外,臉色一青一白的。”
江憑闌笑得無辜:“誰知道呢?”
☆、紅顏心
擂臺比武前一天夜裡,全城人都興奮得睡不著覺。倒也不能怪杏城人沒見過世面,這年頭各地不乏比武招親、拋繡球選良婿之類的熱鬧事,但將聲勢造得如此之大的……據隔壁李大爺說,他活了好幾十年,頭一回見。
這些時日以來,大到酒樓客棧,小到路邊古玩攤包子鋪,都因沈家招親之事狠賺了一筆。漸漸也有人從中悟出了一些經商的道理,比武前三日便有人帶著桌椅板凳搶佔了擂臺周邊的好位置,預備當日以高價出售。還有人家風風火火炒了好幾十斤瓜子,打算賣給當日的看客們。更有甚者將鍋碗瓢盆都給搬了來,想著一邊看戲一邊做些小吃點心賺點小錢。
當日,江憑闌和沈老莊主同坐於擂臺後,透過簾子望著前頭那張足有四分之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的擂臺,滿意之餘又有些疑惑。喻南到底是什麼人?她說要比武招親,他隨手便給了她一個假身份,還讓她在人家府上好吃好住,順帶欺負人家正牌小姐;她說聲勢要大,他讓手下隨便一安排便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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