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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其他人呢?”小個子翻著白眼回憶,“我記得當時……您和世遷哥一起掉進了海里,一個浪頭就給打沒了。弟兄們眼見著不對,一股腦全跳下去找您了。”
江憑闌的臉霎時黑了:“讓你們遇事先動動腦子,全跳下來有用嗎?你當是下餃子?”
小個子被罵得沒聲,倒是微生玦笑了笑,回頭看了她一眼。
江憑闌離家出走的事只有一個人知道,大家都道那是場意外,不曉得其實繩索就是她自己割斷的。而眼下她也懶得解釋明白,以免被她那凶神惡煞的爹知道了受罰,想到這裡她又惆悵起來,她爹還有機會知道嗎?
她擰著眉思考一會,想起方才所見那些自天邊裂縫處滾落下來的團團黑影,又問前頭小個子:“照你這麼說,咱們二十六個兄弟都到這鬼地方來了?”
小個子也不確定,他只覺著當時在海里遇到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眼前一黑就被吸進去了,於是支支吾吾道:“大概……也許……可能……吧?”氣得江憑闌一拳捶在他身上:“我怎麼有你們這麼蠢的保鏢!”
小個子嘴一癟:“小姐,咱們二十六個可是老爺子在幫裡頭最信任的人了……”
大個子沒說話,心裡頭也有些憋屈。他們二十六人是幫裡頭身手最好的,被老爺子安排在小姐身邊,專門負責小姐一人安危,二十六個弟兄二十六個字母代號,在道上那是“殺神”一般的存在。
江憑闌見狀心裡一軟,拍了拍兩人肩膀:“行了,當務之急是找到其他弟兄,再一起想辦法回去。”
“可咱們怎麼回去?難不成再跳一次海?”小個子說著扭頭看向微生玦,“喂,小子,這附近有海嗎?”
微生玦一直默不作聲聽著三人對話,聞言立刻答:“這附近只有河湖,最近的海要一直往東走,約莫兩千裡。幾位是要渡海?”
江憑闌一聽這數字嚇得一哆嗦,知道跟古代人沒法解釋穿越的事,也就點點頭糊弄過去了,心裡卻在犯難,他們從海里來,照道理自然該回海里去,可是兩千裡……這在現代坐個飛機的事情,在古代得走多久?
她決定先把這個鬼地方打聽清楚些。
“喂,前面的。”
前面的回過頭來,還是那張一笑露一口白牙的臉:“姑娘想必還不知道在下,在下姓微生,單名一個玦字,環而有缺謂之‘玦’。”
興許是這笑意太過燦烈,又興許是他這畢恭畢敬的態度令江憑闌自覺粗鄙,她心中一動點了點頭,點完之後就把剛才要問的話給忘了,而微生玦還費力地扭著頭看她,一副等她提問的模樣。
她只好隨口道:“哦,多大了?”
微生玦被問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是在問他年紀,便又笑:“十七。”
江憑闌滿意地點點頭:“小我一歲,放尊重點。”
從她穿著打扮和口音用詞可以輕易判斷出她不是當地人,甚至不是這個大陸的人,他有意試探,便問:“在姑娘的家鄉,以年齡論尊卑?”
她本想說“不完全是”,但又覺得說“是”更好些,便答:“是啊,尊老愛幼沒聽過?”
他笑起來,眼底似有星芒一現:“那好,我尊姑娘為老,姑娘愛我為幼。”
江憑闌一噎,半晌飛過去一個眼刀:“別姑娘姑娘的,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那麼,敢問姑娘芳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憑闌是也。”
“江,憑,闌。”他一字一頓地念著,唸了一遍,又唸了一遍,最後眯著眼感慨,“問江江流去,誰會憑闌意。好名字!”
江憑闌一聽,覺得這詩有那麼點意思。她這名字是爺爺取的,爺爺喜好古玩,是個頗有文化底子的老頭,常跟她講歷史,論詩詞。因了“老太爺”的威嚴,江家裡頭所有人,包括她和她那群保鏢,都被勒令要“多讀書”,以至於她一度覺得自己不是出身黑道世家,而是書香門第。她出於某些原因沒有上過學,但該學的東西卻都學了,這得歸功於爺爺。也正因為爺爺,她雖然成天跟著幫裡的弟兄們練功夫,卻沒真成了“野丫頭”。而他的二十六個保鏢中,因為受到這種“文化氣息”的薰陶,也有幾個成了才,張口閉口都是文縐縐的模樣,比如她身邊這個小個子就是其中之一。
小個子眼神鋥亮:“這詩不錯,回頭告訴老太爺去。”
身後商陸似乎冷哼了一聲:“三殿下倒是好興致,這等情形之下竟吟起詩來。”
微生玦笑得一臉無所謂:“有仙人在,何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