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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水桶半空中碎成兩半,裡頭的髒水劈頭蓋臉澆了那大嬸一身。她大驚失色,哆哆嗦嗦指著江憑闌,臉上一會紅一會白一會青,卻又在夕霧的注視下怒而不敢地朝後退去。
村民們似乎因此更加認定了兇手,竊竊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
“讓讓,讓讓!”
忽有一隊身著官服的人持令前來,村民們四散開去,一邊指著江憑闌喊:“官爺,兇手在這裡!”
“來得可真快,夕霧,勞煩替我擋一會。”江憑闌不慌不忙蹲下身去,官府的人來了,屍首一定會被帶走,要尋找線索只能趁現在。
血液已近凝固,估算兩人死亡時間應在凌晨。她將兩具屍體翻過來翻過去仔細察看了一番,致命傷在心口,傷口只有小指半個指頭大小,說明兇手用的不是劍而是暗器,一擊兩命,暗器在貫穿一人身體後直接射入了另一人的前心。對方出手快而狠,以至於兩人在死前毫無掙扎的痕跡,甚至很可能沒來得及發出半點聲響。
好手法。
這辦案之人似乎難得遇著人贓俱獲的命案,很有些興奮朝身後人打了個手勢,“還不速速將這狂徒拿下!”
夕霧什麼都沒說,只是拔劍上前看著他。
那人忽然就打了個寒噤,有一種人,她的眼神可以先她手中劍一步殺人。
“夕霧啊。”江憑闌似乎忙活完了,擱下屍首輕聲喊她名字。她維持著持劍的姿勢,半回過身去,便見那女子手一揚,含笑指著房頂問:“昨夜……你一直在那裡嗎?”
夕霧啊,昨夜……你一直在那裡嗎?
明明那女子面含笑意,明明她說出的是一句幾近溫柔的詢問,她的臉色卻驀地白了白。
兩具屍首倒在井邊,確實恰好是從房頂望去無法看見的死角,但如果她昨夜一直在那裡,以她敏銳,殺人之時又怎可能毫無察覺呢?
夕霧臉色一白,便不自知地朝後退了一步。江憑闌起身繞過她迎上去,似乎沒看見自己身前橫七豎八的劍,對那帶頭的官差笑得和藹,“官爺,您要抓我?”
那官差面對這樣的笑容不知怎得竟有些心虛,氣勢立刻弱了下去,囁嚅了半天才道:“廢……廢話!”
“您要抓我去哪?”
“自然是衙門!”
“哪個衙門?”
“嘿我說你個娘們,問長問短的有完沒完?”
她面不改色,仍是笑,“官爺,據我所知,這命案曲水縣縣衙是不夠管的,得統一交由上頭府衙處置,您可是要將我押去慶元府府衙?”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道,“哦,今日想必得先去縣衙住一宿,明日才能啟程,對吧?”
官差被她問得一愣一愣的,看她這架勢,倒像是上級領導下鄉視察關心衙役工作,他怯怯點了點頭,點完了又覺得不對,剛要發作,又聽那女子道:“好,人是我殺的,就勞煩官爺帶我走一趟了。”
那官差眉毛一豎,似乎威風又回來了,“來人,將這狂徒和她的同夥們一併帶走!”
“官爺且慢,”江憑闌湊到他耳邊小聲道,“這些人都是我手下,拳腳功夫相當厲害,而且啊,您方才也見著了,一個個護主心切得很。若是將他們一併押去,您這縣衙指不定就要被殺個天翻地覆,到時您小命保不保得我不曉得,可您這樁案子的功勞可就鐵定要打了水漂。我是兇手,您抓了我也就有了交代,何必給自己添亂呢?”她拍拍那官差的手背,偷偷塞過去一大錠銀子,“既然大夥都瞧著,我也不為難官爺,咱們演演戲,出了李家村您再放了他們,如何?”
那官差感覺手心裡一沉,愣了一愣後便眉開眼笑起來,“懂的,懂的……”
一行人被裝模作樣地押走了,柳瓷附到江憑闌耳邊悄聲道:“什麼時候來接你?”
“縣衙就不必來了,去府衙的路上給我送些好吃的,咱們就在大牢裡碰頭。還有,”她眼底的神色黯了幾分,“將大伯大嬸好好安葬,想辦法找到他們的兒女,接濟些錢財去,村子需要新的領頭人,你也去安排善後。”
柳瓷學著江憑闌比出個“OK”的手勢,然後又湊到那官差耳邊,“官爺,實話跟您講,我家小姐若不願跟您走,你們這些人早就沒命了。這不,小姐看您順眼,想提拔提拔您,所以交代我們不要誤了您的差事。這樣吧,您呢,對我們家小姐客氣些,手鐐腳銬什麼的就不必上了,也別做什麼動手動腳的事。若照實辦了,我們就向您保證,等到了府衙再來接人,不耽誤您縣衙的活計。”
說罷她手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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