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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病危,當時太醫復又斷言,太子活不過二十。而眼下,活不過二十的太子二十二歲。
這樣一個無論什麼時候死都不會令人覺得意外的太子,一個議事時只聞其咳嗽而不聞其見解的太子,一個病重得時常連早朝也無法出席只得避不見人的太子,在他活著的二十二年裡,理所應當地,並未有太多作為。
太子病弱,無法生育,是註定活不到繼位的,老皇帝留著這名存實亡的太子不過是顧念與先皇后伉儷情深,加之自己寵愛的三皇子不成器,其餘皇子又爭得頭破血流誰也不肯相讓。因此,眾人爭來鬥去,從未有人將寶押在太子身上,同樣的,也從未有人將矛頭對準他。
每當各派系爭得不可開交之時,老皇帝總會象徵性地問一問太子的意見,太子如其人,出的主意也都弱氣,但妙就妙在中庸,各派系的皇子在自己討不著好的情況下,也樂得見別人討不著好,因此最後被採納的往往都是太子的建議。比如四年前嶺北□□,微生、皇甫兩國邊境鬧得不可開交,朝中有人主戰,並推舉驍勇善戰的二皇子揮兵北上,有人主和,舉薦年紀雖小卻才思敏捷過人的四皇子前去談判,最後還是聽了太子的,誰也不派,舍嶺北,退一步海闊天空。
諸如此類的例子還有不少,而那些時候,微生玦正遊戲人間,從不問政。眼下將這些事聯絡起來,竟讓人細思極恐,生出後怕來。
如果不是巧合,那麼,一個絕對沒有立場背叛微生的人,卻以一種軟刀子慢割、人人都不曾察覺的方式一點點削弱微生王朝的國力,穿針引線般掌控著微生王朝內部的權力鬥爭,讓那些腐爛、陳舊的東西慢慢滲透到微生王朝的骨子裡,最終……一個強大的國家便如中空之木,輕輕一碰即刻崩塌。
這樣的事,他如何敢想?
“父皇,太子殿下的病如何了?”
“還是老樣子,太醫說,怕是熬不過今年冬天。”
“是嗎……”微生玦沉吟半刻,“他是自何日起避不見人的?”
“武丘平逼宮那夜過後便沒再來上早朝,說起來也有兩月了,朕倒未曾看望過他。”
“今日是年三十,宮中晚宴熱鬧,他一人在東宮想必冷清,便由兒臣替父皇去看看吧。”
……
沈府東廂。
今日江憑闌接了柳瓷四十餘招仍未落水,正要得意,忽然眼前刀光一閃,她也算反應過人,猛地下腰後仰,劍險險擦過鼻尖,涼得她險些打出個噴嚏。
“喂,來真的啊!”
柳瓷回得極快:“有功夫問真假,不如想著如何拆招!”說罷又是一劍,這回捅在她脅下。
她慌忙扭身躲過,腰一挺穩在了梅花樁上。剛站穩又來一劍,這一劍直逼肋下,她不躲,抬腿一腳踢在柳瓷手腕上,柳瓷一笑,倏爾收劍劈向她腳踝,她也不停頓,立馬一個後空翻。
梅花樁上能站的地方僅半隻鞋子大小,這一個後空翻過後,要想再落在上頭已是難事,更何況,柳瓷的劍還等在那裡。她人在半空,主意已定,下落時身子一偏,一個倒掛金鉤,頭在下,雙腿絞在樁子上。
底下柳暗看得過癮,過癮之餘又道:“阿瓷,差不多得了,主子要曉得你這麼練她,可不得心疼死!”
“我的徒兒別人管不著!”柳瓷不聽,拔劍又是一刀,這回劈在梅花樁上。江憑闌不驚反笑,腿一鬆往下滑了半丈,然後腰一挺,竟生生將半個身子抬了起來,此時手掌剛好夠得著柳瓷劈開的口子,她伸手,一個欲待上攀的姿勢,柳瓷立刻來砍她手腕。
這一劍極快,但快不過江憑闌早有預料,她鬆開那隻手,換了另一隻抓住樁子,半空中一個旋身,繞到了柳瓷後方。
柳瓷立刻便要轉身,這一轉卻沒能動,江憑闌竟在這種手腳毫無依附的情況下,抓到了她的腳踝!
她趁柳瓷這一愣,另一隻手抓緊往口子上攀,於此同時借力一踢,一個近乎違反人體構造的高抬腿。柳瓷冷不防她這一腳,只得被逼下了梅花樁,她立刻化被動為主動,重新穩在了上頭。
柳瓷飛身而下,人在半空回頭望去。
梅花樁上,一身勁裝短打的女子迎風而立,長髮高束如獵獵旌旗,見慣了貴胄女子們氣若幽蘭、豔若桃李,卻從未有人像她一樣,錚錚鐵骨,皎若流雲。就那麼一眼、一剎,柳瓷忽然生出個想法,那如高嶺之花一般的女子,終有一日會與這世間最優秀的男子並肩,俯瞰眾生,笑弄風雲。
“恭喜過關。”
梅花樁高過屋頂,上頭視野寬闊,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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