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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手,“我忙著殺人,你倒好,還點起火來。”
江憑闌眼暈得很,神志也不大清醒,自然不曉得自己的手擱在哪裡,聞言也不搭理他,蹙著眉挨著他,權當自己捱了棵樹。她並不信任皇甫弋南,儘管他來了,她也無法全然說服自己他就是來救她的,可眼下她是當真一點力氣沒有,再怎麼覺得他危險,也不得不將渾身的重量都交給了他。
皇甫弋南當然不是在說笑,不過是想試探她身子的狀況罷了。但凡她還有餘力,必然不會對他的調笑置之不理,可她卻絲毫沒有回嘴。
他一面應敵一面去替她把脈,“憑闌?”
江憑闌渾身都跟一灘爛泥似的,迷迷糊糊聽見他在叫她卻跟鬼壓床似的喊不出話來,倒是右臂傷口的灼痛叫她還無法死死睡去,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皇甫弋南知道她是內裡有十分痛便只表現出三分的人,眼下卻已然藏不住那剩下的七分,於是乾脆一手將她打橫抱起,一面道:“憑闌,先別睡。”見她恍若未聞,又道,“憑闌,你聽我說。”
江憑闌實在沒力氣開口,可又被煩得沒法子,只好擰著眉道:“天大的事也等我醒了再說……”
聽見答話,他稍稍鬆了口氣,腳一抬踢開一名殺手,帶著她繼續向外突圍,“憑闌,你的行蹤是我出賣給沈紇舟的。”
她的呼吸很沉,幹到龜裂的唇動了動,“知道……”
“那天的那批殺手,也是我故意放了水,才叫你中了赤蠡粉。”
“也知道……”
“憑闌,我這樣對你,你不恨我嗎?”
她想說恨啊,怎麼能不恨,卻知道他這是為了叫她保持清醒沒話找話的爛招,就不耐道:“皇甫弋南你無不無聊……我就睡一會……你別搞得我好像要死了一樣……”
聽她有了罵人的力氣,皇甫弋南的眉微微舒展開來,也不解釋自己的確緊張過度了,默了一會忽然道:“聽見了嗎?”
耳邊的聲音很嘈雜,除了打殺聲還有嗡嗡的響動,她分明什麼都沒聽見,卻也猜到了幾分,“多少人……”
“一支三千人騎兵隊。”他淡淡笑道。
她皺起眉,“天殺的……皇甫弋南你到底是來救我還是來害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流水的殺手……鐵打的男女主……
☆、奸詐夫妻
三千騎兵隊捲風雷之勢轟隆而至,赤色旗幟破開重重迷霧獵獵翻卷,雲起雲湧間給這夜色無端平添了幾分詭譎。
為一舉拿下皇甫弋南,神武帝竟不惜落人口舌,明目張膽地動用了軍隊,由此可見,他此番確是被逼急了。
也是。如何能不被逼急呢?他畢竟也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聽聞今年春六十大壽當晚還突發中風,好不容易才被救了回來。正如當初迫於形勢不得不冊立儲君一樣,如今的他也只剩了在大限將至前替年幼的太子掃平一切障礙這一條路。
而在這些所謂的障礙裡,有兩年多來被幽禁府中形同庶人的六皇子,也有處心積慮與之暗地裡勾結,意圖助其東山再起,借其刀殺人的四皇子,還有,皇甫弋南。
這位虎毒食子,陰狠絕情的帝王要的只是一位聽話的繼承人,至於不聽話的那些,不過是他龍袍衣角上沾染的塵芥。
西厥此行就是除掉皇甫弋南的最佳時機,而如果江憑闌沒猜錯的話,貪心的神武帝必然還要在老四與老六里頭挑一個,借皇甫弋南的手順帶也給辦個乾淨。
老四皇甫叔禾懂得明哲保身,且尚具備明哲保身的實力,可老六皇甫赫卻因兩年多前刺殺太子一案久久不得翻身,所以,他只能是那顆被丟擲來的棋子。
這支騎兵隊的領軍人,除了皇甫赫,別無他人。
踏踏馬蹄忽然停在了百丈之外,似乎是領軍人在等些什麼。
等什麼?等皇甫弋南折翼。
江憑闌已然形同廢人,皇甫弋南也從未比她好上多少。儘管他看似沒有表露一分一毫,江憑闌卻很清楚,沈紇舟既然能給她鋪上一層又一層的陷阱,就必然更不會錯放過他。
方才桑旦宮裡那兩味藥草,於常人而言沒什麼,可卻實實在在是皇甫弋南的催命符。他體內那些深入骨髓的毒,絕不是可以隨意拿藥來解的,甚至保持原樣不去破壞它們的平衡,或許還能叫他活得久一些。
以他眼下強弩之末的狀況,還要帶著個毫無招架之力的江憑闌,決計撐不過一炷香。
兩人周身的殺手越聚越密,終於在某個臨界過後,“哧啦”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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