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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馬目光微沉,忽然一把抓起了蕭羽彥。一路拎著大步走向木桶。只聽嘩啦一聲,蕭羽彥掙扎著拼命揮著胳膊。可是四腳朝天的姿勢,越掙扎卻越往下沉。接連嗆了好幾口水。
沁弦忍著方才被大司馬一腳踢出的內傷,跑過來扶起了蕭羽彥。整個黎國王宮,只有他敢在大司馬教訓蕭羽彥的時候幫她一把。
這麼一番折騰,蕭羽彥總算是醒了。她有氣無力地趴在水桶邊緣,吐出幾口水來,頭髮溼漉漉地掛在臉上。
“韓雲牧!你這禍心是藏不住了麼?真要弒君奪位,連掩飾都不需要掩飾一下麼?!”蕭羽彥氣憤地叫道。
韓雲牧低頭看著蕭羽彥,聲音冰冷:“請陛下儘快更衣,上早朝!”
蕭羽彥抱著胳膊轉過頭去,倚在桶壁上:“寡人身體還未調養好,今日又受到了驚嚇。不去!”
“陛下還有心力去寵幸皇后,身體不適好著呢。”
蕭羽彥一僵,回頭看著韓雲牧。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怪異。不會是穆頃白的事情暴露了吧?她回過頭打量著韓雲牧,這個人向來面如寒冰,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過眼下,蕭羽彥決定還是乖乖上早朝。以免韓雲牧清算總賬的時候,她死得太慘。
冷靜下來之後,蕭羽彥察言觀色發現,大司馬今天的心情不大好。不過大司馬一年到頭心情都不大好,每次見到她都一臉苦大仇深。這也不算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換好了龍袍,蕭羽彥揹著手走在前方。剛出南書房的宮門,遠遠走來一個丫鬟,眉目清秀。蕭羽彥認了出來,這是穆頃白帶來的那個陪嫁丫頭梨兒。
蕭羽彥停下了腳步,那陪嫁丫頭低著頭走上前來,福身道:“陛下,娘娘有東西要交給您。”
沁弦上前,接過了梨兒手中的小盒子。梨兒聲音清越,款款道:“娘娘還有一句話要帶給陛下。”
蕭羽彥緊張地瞥了大司馬一眼,揮了揮衣袖:“寡人要上早朝,回來再說。”說罷要走。
大司馬忽然說道:“娘娘想說什麼?”
梨兒不疾不徐道:“娘娘說,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那錦盒裡,便是娘娘的心意。”
眾人的目光盡數落在了錦盒之上。蕭羽彥聽著這話,怎麼琢磨怎麼覺得怪怪的。穆頃白這是什麼意思?是真的對她有意,還是在戲弄她?
她接過錦盒,打了開來。裡面用一根紅線綁了一綹烏髮,蕭羽彥心頭驀地一怔。這一綹輕飄飄的烏髮,裡面蘊含的情意可就重了。都說結髮為夫妻,穆頃白的意思莫非是……
可穆頃白明明以為她是男子,還送來這樣東西。難道他——
蕭羽彥心神不定地胡思亂想著,身後大司馬忽然冷聲道:“陛下與皇后恩愛是黎國之福。但早朝不可廢,陛下請速速上朝!”
蕭羽彥忙收斂了心神,小心翼翼將錦盒收進袖子裡大步向朝堂走去。
而西南方向的未央宮中,穆頃白疑惑地握著一把頭髮。怎麼他的頭髮中有一處好像短了許多?
自打被自己妹妹坑害了之後,穆頃白便覺得事情越發朝著奇怪的方向走去。雲洛那丫頭昨夜說的話讓穆頃白思忖了許久。這丫頭古靈精怪的,說話亦真亦假,難以捉摸。
起初穆頃白聽了她的建議,他是非常抗拒的。他鐵骨錚錚的男兒,不靠才智權謀卻要靠美色去迷惑另一個男人,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是昨晚,面對驚慌失措的蕭羽彥時,他也不知為何就起了興致。
穆頃白對蕭羽彥的印象尚且算是深刻。雖然並無交集,但這個人也算是五國世子之中一個特立獨行的存在。他印象裡,蕭羽彥很少與人親近。雖然看起來軟弱可欺,可面對其他世子的欺凌,總有種說不出的倔強。
後來蕭羽彥和雲洛交好,他一直覺得很奇怪。偶爾也會留心幾眼。
所以他知道,當年那個小胖子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愚笨,甚至可以算得上聰慧。可他為什麼一直以來都假裝愚笨,不學無術呢?
如今想來,蕭羽彥身上的謎團是越發多了起來。
穆頃白正在沉思,忽然外面有宮人前來通稟,說是有什麼林婉儀前來求見。穆頃白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只覺得十分可笑。他從來處理的都是國計民生的大事,沒想到今日卻要應付起女人來了。
此刻,黎國的前朝,蕭羽彥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原本相安無事的後宮即將起火。
她今日是餓著肚子上早朝的,所以朝臣們上奏的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