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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血汩汩流出,雲兮額間全是冷汗,眼睛深處滿是絕望。
葉聞歌,說你一句負心人當真不為過。
他腦海中閃過卦象中葉聞歌替他奏曲調香,呵護備至之景,現實卻是如此淒涼下場。
雲兮生出孤獨之感,就感覺到腿上一陣清涼,他抬頭去看,就見葉聞歌一臉專注,手上結印凝出清水,水意撫過他小腿,替他清理傷口。
葉聞歌認真道:“即使毒血已放,仍要細細清理餘毒。”
雲兮一時分不清,這妖狐究竟是懂還是不懂。
在人心生絕望之時,她總會不經意地流露出天生的柔情,在人心生期盼之時,她又總會無情地將人推入深淵。
待雲兮自己包紮好傷口,三人一路成行。
完本玉情素女訣就在前面山中,雲兮心事重重,只顧慮太多,無絲毫表露。
三人紮營而歇,葉聞歌卻只覺得雲兮見了風胤,便處處掛懷於他。
他心中酸澀,也不願做棒打鴛鴦的小人,乾脆早入帳中打坐。
風胤眼神微動,向著葉聞歌的帳子便施了迷魂術法,他雙世神魂,葉聞歌根本無反抗之力。
雲兮見他要往葉聞歌帳中走,立時起身警戒:“你要做什麼?”
風胤看著他:“蘇雲兮,你果然記得。”
他聲音冷漠,抬手對著葉聞歌帳子佈下禁制,免去妖獸侵擾。
雲兮瞳孔一縮,也瞬間明白他適才之舉不過是試探:“你在詐我?”
風胤眼中冷意更甚,太阿劍出鞘,寒氣森森抵住雲兮脖子:“神魂盡碎之苦,你許是未曾嘗夠。本君再問你一次,樹皇傳承,你為何設計陷害我同聞歌。”
雲兮從驚怒到鎮定:“神君早便問過我,我當時的答案是什麼,現在就是什麼。”
他不敢碰太阿劍,仍是挺直脊背:“神君若要殺我,的確輕而易舉,可是我乃妖君殿下心悅之人,神君就不怕,他同你嫌隙更深嗎?”
雲兮有恃無恐,這神君有多愛妖君殿下,他比誰都清楚。
最後妖君穿梭時空,這位神君有多殘忍地絞碎他神魂,現在就會有多投鼠忌器。
風胤皺眉,劍意頓揮,雲兮口中吐出鮮血,跌飛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他五臟似移了位,只能趴在地上咳出大口大口的鮮血。風胤冷道:“如此螻蟻,你何來的膽子妄想她。她輕輕一擊,你能接住嗎?”
風胤心中暴虐越甚,想著前世同葉聞歌的誤會,恨不得一劍殺了雲兮。
他道:“你盡窺天機,明明妄想她,卻欲擒故縱,甚至下手離間我同她,本君是否能想,你窺到的天機裡,最後同她情投意合之人是我。”
雲兮並不答話,眼中皆是狠意。
他算盡天機,卻因為不夠強大,而淪落至此。若他能有風胤那般的力量,葉聞歌早是他囊中之物。
風胤語氣帶著深深的厭惡:“就連你對她的救命之恩,也是偷本君的,如你這般鼠輩,你要做如何也不重要,一旦你行蹤露出馬腳,本君隨時可以殺你,還能令她放心。蘇雲兮,現在立刻離開她。”
他自懷中拿出葉聞歌的簪子,仔細把玩:“不要打攪我同她相處。”
雲兮目眥欲裂,卻強自發笑:“我可以離開,只是你當真能得到她?”
那人天生無情,若無他來日種下情根,如何會動情。
雲兮從地上爬起來,最後看了眼葉聞歌的帳子,孤影獨自離去。
他太弱,太弱了。
玉情素女訣,還有他殘缺的神魂,他都會拿回來。
阻止今世妖狐再得到樹皇傳承,再親手為其種下情根,從此,再不用獨身一人。
風胤則轉身進了葉聞歌帳子,和衣而臥躺在她身邊,他此番再無孟浪之舉,只靜靜躺著,細細感受同她在一起的時光。
雲兮要做什麼,他不能全然清楚,卻也知他在改命。
他自己本身,又何嘗不是在改命呢?
風胤看著自己的手,完好如初,他卻仍能記得當時業火天雷焚燒之苦。
當時葉聞歌躺在他懷中,張揚的面容不再鮮活,脆弱得若隨時要散去。他強行劈裂時空,違背法則,周身皆受法則錘鍊,皮肉筋骨不斷化為飛灰,又不斷重塑。
這樣的痛苦,他受了三月,才救活葉聞歌性命。養好傷勢,又再受三月,方能換得重來之機。
風胤摸摸葉聞歌頭頂,輕聲道:“我救你兩次,若你再負我,我當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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