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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老太的目光掃過衛家其它人,冷哼道:“聽見了麼?若是你們不聽我的話,那就算有一天我閤眼嚥氣了,照樣揮著掃把來揍你們。不聽我話的人,別到我的墳頭哭,老孃怕不肖子孫髒了老孃投胎時要走的路。”
衛家人噤若寒蟬,大年三十這天晚上說這個,衛家人心頭的喜氣淡了不少,但沒人敢說半句不是。
衛老太又將目光放到如坐針氈的衛二丫身上,“如果你同陳國棟斷不了,也不同媽說,那你就瞞著媽吧,如果你瞞的好,媽不知道,那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如果有一天瞞不住了,那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掃地出門,斷絕關係。”
衛二丫哭得都噎住了,臉色漲得通紅,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緩過那口氣來。
……
在衛二丫的啜泣中,飢貧的六零年就這樣過去了。
等十二點一過,衛老太給家裡的孩子都發了五毛的壓歲錢,讓兄弟四個繼續守歲,她帶著四個兒媳婦和衛大丫去灶房裡準備大年初一的第一頓飯。
衛家不算什麼大家庭,全靠衛老太一人撐下來的,如今發展到現在,人口也不算少了,連衛老太一共十一個大人,八個孩子,得做兩桌飯才夠吃。
因為家裡的糧食不愁吃,衛添喜還時不時藉著衛東征兄弟幾個的手給家裡安排一些野味吃食的緣故,在別家為了吃口飯果腹而餓死餓活的日子裡,衛家的日子過得舒坦極了,菜都能炒好幾盤子,過年蒸的饅頭都是白麵的。
如果不是在部隊有工作,謝玉書都不想走了,她看著自家兩個越來越圓潤的孩子,再看看自己和衛大柱的清瘦模樣,頗為羨慕老家的伙食。
婆媳姑嫂幾個湊在灶房裡做飯,有人忙活著切菜洗菜,有人忙著殺魚醃肉,輪到衛老太,只分了一個包餃子的活兒,她看著自己包的餃子,一邊嫌棄一邊嘆氣。
全家人七個婆娘,就屬衛二丫包的餃子精緻了,可今年衛二丫鬧了這麼一出,現在還趴在衛老太炕上哭得無法自拔呢,衛老太哪裡捨得讓衛二丫再來包餃子?
可看看自己包的餃子,稜角突兀,就彷彿是用牛蹄子拍出來的一樣,衛老太覺得都醜的無法下嘴,糟心極了。
其他人不用問都知道衛老太是為了什麼嘆氣,李蘭子、張春芽、姚翠芬與衛大丫沒有辦法,謝玉書卻腦子裡突然靈光閃了一下,嘗試著同衛老太說,“媽,我有一個安頓二丫的法子,要不說給你聽聽?”
“啥法子?”衛老太無精打采地抬起眼皮,滿腦子都是‘陳國棟’這三個字,像是魔咒一樣在腦海中縈繞不去,煩的她掐死陳國棟的心思都有了。
謝玉書說,“大柱在部隊的職位說高不高,但說低也不低了,往正牌部隊裡塞個人不容易,但要是往其他地方塞個人,想辦法運作一下還是能夠辦到的。我之前聽大柱說,二丫不是念過初中麼?讓她同我們去部隊,我們倆想辦法把二丫塞到子弟小學去,當一個小學老師,幫軍屬們看看孩子,雖然有點累,但待遇不錯,部隊裡精神有文化的戰士不少,也有那些清秀體貼的技術兵,指不定過上幾個月,二丫就喜歡上其它人了呢?”
衛老太包餃子的手一頓,她將手裡包了一半的餃子飛快地捏好,眉梢挑了挑,她問謝玉書,“真的麼?”
謝玉書的腰板瞬間就挺直了,她找到了自己在衛家的存在感,拍著胸脯說,“媽,我騙你幹啥?二丫是大柱的親妹子,自己也識字有文化,讓大柱同子弟小學的校長說說,塞一個人進去,根本不算什麼難事兒,大柱在部隊待了這麼多年,這點兒面子還是有的。”
“如果二丫不喜歡當老師,那我同我們衛生隊的領導打個申請,往藥房裡塞一個人,平時就做一些核計藥品和賬單的活兒,雖然待遇不怎麼樣,但活兒輕省,二丫識字,腦子好,我拿些書給她看,讓她盡力學,等學到差不多的時候,讓她走部隊的路子考一下大學,指不定過兩年出來,咱家二丫就也是大學生了呢!”
衛老太心動了,不過她還是有些不大放心,“這肯定很麻煩吧……如果太麻煩你和大柱的話,那就不用了。”
“不麻煩不麻煩,住的地方都是現成的,就住國健和國康兄弟倆那屋子,二丫手腳勤快,同我去了部隊之後,是幫我忙哩!媽,你仔細考慮考慮?”
衛老太還是不大放心,“如果真有你說的那麼容易,那你怎麼不去考個大學?大學文憑那麼值錢。”
“哎,我也有那個心思,但沒有那樣的腦子。同衛生隊裡的老醫生學學打針輸液和看些小毛小病我還行,要是讓我去唸書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