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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著衛大丫來吃飯,原本只是想要譴責一下衛大丫的不仗義與不厚道,連自己朋友的牆角都會挖,可是對上衛大丫那乾淨坦蕩的眼神,他憋到嗓子眼的話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讓他怎麼說?
白楊是他介紹給衛大丫的,男俊女靚,性格一個爽朗一個悶騷,湊在一塊兒簡直就是天造地設、天作之合,連他都覺得這兩人般配,兩人也彼此看對眼了,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因為他麼?
他是衛大丫的朋友,同白楊鬧崩之後,同白楊連朋友都算不上了,他有什麼資格與立場來指責衛大丫與白楊處物件?
換個角度再想,他喜歡白楊,但白楊從來沒有喜歡過他,白楊又不是他的私人物品,想喜歡誰也沒必要同他說……道理他都明白,可還是覺得心如刀割。
那是他最喜歡的人啊,就這樣被他親手推給了別人。
在衛大丫赤誠磊落的目光下,白庭生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內心陰暗、行為卑劣的小丑,他抱著利用衛大丫去試探白楊的心思,讓衛大丫接觸白楊,想透過衛大丫來打聽一下,白楊究竟是怎麼看他的,他們倆鬧僵的關係究竟有沒有破冰回溫的餘地……這本來就是他的算計,算計失敗,又能怪得了誰?
白庭生不想再憋著了,索性一股腦都同衛大丫倒了出來,“我不是同你說過麼?我喜歡一個發小,來部隊也是為了追他的,那個發小就是白楊。”
“噗!!!”
衛大丫嘴裡還未嚼碎的米飯噴了白庭生一臉,她被這話嗆得直咳嗽。
白庭生:“……”
見衛大丫從口袋裡掏出手絹來給他擦身上臉上的米,白庭生黑著臉接過手絹來,“不用你給我擦,萬一你家小白楊又吃飛醋了,你該怎麼辦?”
飛快地料理好身上的米粒,白庭生將手絹還給衛大丫,見衛大丫目光呆滯,臉上的神情就好似是被雷劈過一般,他沒好氣地說,“怎麼?被嚇著了?知道自己多不仗義了吧?我拿你當朋友,你卻同我喜歡的人處了物件!”
把心裡憋著的毒氣釋放出來之後,白庭生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再這樣無理取鬧下去了,他又說,“既然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那你倆就好好處物件,明白不?”
“我這輩子算是掉進泥坑裡爬不出來了,沒道理將他也拉近泥坑來,這樣對他不公平。我不是正常人,他是,衛大丫同志,好好對他。”
衛大丫恍恍惚惚地回過神,直到此刻,她依舊無法接受白庭生喜歡的人是白楊這件事。
“我吃飽了,先回科裡去,你慢慢吃,好好消化消化這件事,別同白楊說。”白庭生端起鋁飯盤就走。
衛大丫味同嚼蠟地吃完飯,像是遊魂一樣飄飄忽忽地回了辦公室,盯著書本上的文字看了好一會兒,那些字上面的重影才消失。
站在朋友的角度上,衛大丫覺得對白庭生有些愧疚。
可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她覺得自己沒錯。
處物件本來就是兩廂情願的事情,沒道理一方喜歡,另外一方就非要答應,不然就變成綁架了。
再想想白楊,被自己的好朋友喜歡,還被好朋友質問著索要一個結果,那種感覺肯定很難過吧……
距離高考越來越近,衛大丫強迫自己將這件事放在腦後,可是一看到白楊,她腦子裡就會忍不住冒出白庭生同她說‘我喜歡的那個人就是白楊’的情景,不得已之下,她同採購科的主任申請了出差,一連跑了十來個地方,花出大把的錢和票,這才將白庭生給她造成的心理壓力排解了不少。
何以解憂,唯有買買買!
高考眨眼就到,白楊察覺到了衛大丫的不正常,索性趕在高考前帶衛大丫爬了一遍部隊後面的山,他將當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衛大丫。
那是一個白庭生自我催眠、自我陶醉、自我沉睡、到現在都不願意醒來接受現實、不願放過自己的故事。
站在山頂上,聽著耳畔刮過的呼呼的山峰,衛大丫定定地看著白楊,原本那麼愛笑的一個人,現在居然皺起了眉頭,依舊好看,但有些讓人心疼。
“大丫,我不可能給他回應的,他喜歡我,不是我的錯。我不想傷害他,已經躲開了,是他不願意放過我。”
白楊神情寡淡,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根紙捲菸來,叼在嘴裡,就著火柴點燃,抽了一口,“他太偏執了,別人都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我讓他見了黃河,撞了南牆,他還是放不下,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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