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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什麼瞅?賊眉鼠眼的。”
衛老太把臉一拉長,立馬就變得凶神惡煞起來,她問馬大姐,“你找玉書有事兒?這麼大人了,能不能有點腦子,玉書幾點下班你不知道嗎?現在這個點兒,她還在衛生隊上班呢,你當誰都和你一樣,日子泡在鹽巴里,差點閒死?”
馬大姐在軍屬大院裡呼風喚雨、作天作地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被人懟的這麼慘過?
如今衛老太毫不客氣地懟了她兩次,馬大姐心窩子裡的怒火也被勾起來了,她斜眼看著衛老太,“你是誰呢?怎麼從沒在軍屬大院裡見過你?讓開,我要同謝玉書說話。”
“我是誰?”衛老太冷笑,“我是謝玉書的婆婆,衛大柱的媽!”
“怎麼,聽不懂人話是不?都同你說了,我兒媳婦在衛生隊上班沒回來呢,你往屋子裡瞅啥?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正經玩意兒。是不是惦記上我們家東西了?”
冷不丁就被扣了頂‘盜竊’的屎盆子,馬大姐頓時就不依了,“我說老太太,你能不能講點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惦記上你們家東西了?”
“兩隻眼都看到了,你沒惦記上我家的東西,那往屋子裡瞅啥?我家有你啥東西落下了?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不然你就是偷兒!趁我家玉書不在,過來想偷雞摸狗,對吧,沒想到軍屬大院也出這種偷雞摸狗的渣滓呢!”
第46章
衛老太張嘴就是一頂黑帽子; 毫不猶豫地往馬大姐頭上扣; 馬大姐生平第一次體會到‘秀才遇到兵; 有理說不清’的憋屈。
深吸了幾口氣; 馬大姐咬牙切齒地說,“老太太; 我不和你在這兒胡攪蠻纏,既然你是謝玉書的婆婆,衛中將的媽,那肯定能做得了這個家的主; 我把這事兒同你說了也肯定管用。你們家是不是燉肉了?”
生怕衛老太矢口否認,馬大姐立馬就補充了一句; “我推著腳踏車剛進軍屬大院就聞到了; 你們家門口還蹲著那麼多的蘿蔔頭呢; 這你可不能不承認吧!”
“是啊,就是我家燉肉了,怎麼了?拎著肉票拎著錢買回來的; 我看兩個孫子身板單薄; 想讓他們吃點肉; 怎麼了?你想過來蹭肉吃?做啥白日夢呢!”
馬大姐深喘氣; “老太太,全國人民群眾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呢; 你知道多少人民群眾沒飯吃嗎?你在我們的同胞危難的時候; 不說咬緊牙關; 同那些生活在飢貧中的同胞攜手共進; 在這兒吃大魚大肉,這是享樂主義,這是資本主義的尾巴,要不得!”
“我呸!”衛老太一口唾沫精準地吐在馬大姐的腳邊,嚇得馬大姐‘嗷’了一嗓子,趕緊退後數步。
“誰和你說全國老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就算鬧天災的那三年,老百姓都是幹勁滿滿,誰也不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苦,個個高唱著送走舊時代的黑夜,迎來新時代的黎明,怎麼到你這兒,我們就變成了水深火熱?”
“災荒年已經過去,勤勞的人都去開荒種地,早就不愁沒糧食吃了,就算是那些懶人,只要他們能把生產大隊裡分配下來的農活兒做完,多掙幾個工分,那將來分糧食的時候也不差一口吃的,老百姓的日子過得好端端的,大家都覺得一年比一年有盼頭呢,怎麼到你這兒,我們就變成生活在飢貧危難中了?”
“偉人當初說的,新時代新社會的百姓都應當過上富足的生活,我們的國家是一個老百姓當家做主的國家,怎麼人民就連吃一口肉的主都做不了?舊社會的人都能吃得起肉,現在都新社會了,怎麼老百姓吃點兒肉就變成資本主義尾巴了?扯你老母的犢子呢!”
“口口聲聲嚷嚷著要同全國老百姓一起攜手渡過難關,你除了放嘴炮之外,做過點兒什麼實事麼?你是攢下錢來捐給老百姓了,還是買了糧食給老百姓送過去了?來,你同我掰扯掰扯,讓我看看你的思想覺悟究竟有多高。你家不吃肉,對吧,那省下來的錢呢?你捐給老百姓幾分幾毛了?說呀!”
這些話都是衛老太醞釀了一個上午的,她對著面前的空氣練了好一會兒,把所有的話都說順嘴了才停。
馬大姐被衛老太懟的啞口無言,一張臉紅成了猴屁股。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同全國老百姓站在一起麼?你除了放嘴炮之外,真正為老百姓做過什麼實事兒?你說,我給你記著,國健,拿個紙筆出來,聽聽這思想政治覺悟特別高的馬大姐究竟為老百姓做了什麼!”
馬大姐臉憋得通紅,支支吾吾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衛老太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