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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把咱家今天就要搬走的事兒同你二老姨說一聲去。”
衛老太其實已經同孫二英說過要搬家的訊息了,只不過她同孫二英說的是過完年後才會搬走,姐妹倆還約定說小年後、大年前的那幾天好好聚聚,怎知這才剛過臘八,衛大柱就把人給派來了。
衛老太心裡氣得直癢癢,恨不得給自己身上插兩個翅膀,飛到部隊去,將做事不同家裡打聲招呼的衛大柱給揍一頓,可她轉念又覺得衛大柱選的這個時間挺好。
過年前就是要給房子掃掃灰,把家裡的被褥床單洗洗涮涮,既然要搬走,那就直接搬過去從裡到外洗洗涮涮吧,這馬上就要被遺棄的老宅子還是不要費時間與工夫去打掃了,反正掃了也住不了幾天,等年後搬去部隊那邊時,還得再打掃,她懶得費那個力氣。
張春芽同孃家親媽鬧掰了,之前壓根沒把自己要搬家離開頭道溝的事情同孃家提起,現在猝不及防地被衛大柱給安排了一下,傍晚就要走,她倒是生出一肚子的惆悵來。
“東明,西明,你們兄弟倆也別睡了,趕緊穿上衣服去你外婆家走一趟,替媽同你外婆帶句話,就說咱家要搬走了,往後媽肯定不會回頭道溝來,讓你外公外婆就當是被生過我這個閨女吧!”
衛東明與衛西明兄弟倆都是未成年,腦子裡哪能轉開這些彎彎繞繞,他們兄弟倆聽了張春芽的話就照做了,去同張老太說了一聲,差點把張老太給氣死。
這個不孝女是幾個意思?
發達了不說幫襯一下孃家弟兄,撇開全家人不管不顧,還上門來顯擺一下?
這究竟是多深的仇多大的怨?
張春芽讓衛東明、衛西明兄弟倆給張老太帶了句話,說是把衛家開在山頭上的一塊荒地給張家了,衛家開的荒種的地都是一等一的高產地,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看在那塊地皮的面子上,張老太才沒有為難衛東明與衛西明兄弟倆,不過她也沒給兄弟倆啥好臉色,不陰不陽地吭了一聲之後就轉頭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姚翠芬是唯一一個想著幫襯一下孃家的,奈何她孃家老母是一個貪心不足的人,聽說衛家給她們家一塊荒地,心裡雖然高興,但她覺得還可以爭取一下,就問衛光明,“光明啊,你媽還有什麼話讓你帶給外婆不?你們家這都發達了、要搬走了,那些鋤頭之類的是不是就不要了?如果有啥東西不要,你同外婆說,外婆家窮,去你家撿點兒東西用。”
衛光明才不管姚老太怎麼說,他心裡只記著一個事——衛老太說過,等他們搬走之後,那個院子都要借給二老姨家住,所以院子裡的東西也都是留給二老姨家的,同他這個不親的外婆有什麼關係?
“成,有的話我同你說!”
衛光明滿口答應,出門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反正他下午就走了,姚老太還能追著他要?
至於說家裡的東西給誰用,衛光明本身更傾向於給那個對他們都特別好、有什麼吃的都會招呼他們兄弟幾個吃的二老姨。
他這個親外婆做的事情,連那個二老姨的一半都比不上。
被衛大柱這一個突然襲擊搞懵的衛家人都忙得腳打後腦勺,飛快地把東西收拾好,因為衛大柱給叫來了三輛軍用大卡車的緣故,衛家人搬東西的時候都放開了拿,打好的炕琴、樟木箱子等全都拿上了,就和鬼子進村一樣,完全就是掃蕩著過的。
衛老太的東西早就收拾好了,她沒去給兒子兒媳做幫手,而是一個人蹲在灶房裡燒餅煮蛋,尋常東西可以帶著走,生雞蛋卻是沒有辦法帶的,那玩意兒最是金貴,一不小心就磕破磕爛了,只有煮熟才方便帶。
把家裡的生雞蛋全都煮熟,放到涼水裡晾冷,裝到一個布兜裡,衛老太又把衛大丫當時給家裡買的軍用大水壺拿了出來,灌了滿滿一壺的開水。
餅還沒燒好,孫二英帶著哭腔的聲音就飄進了衛家的院門,“姐,你真的要走了麼?姐,你真的不管我了麼?”
這麼多年下來,孫二英與衛老太姐妹倆一直都湊在一塊兒相互幫扶著,現在衛老太說搬家就搬家,而且一搬就是那麼遠,有很多殘忍的話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比如說,衛老太這一搬就是要去往山南海北,將來姐妹倆還會有再見面的時候嗎?
或許會有,但那指不定多少年才見一面,肯定沒辦法同現在這種兩三天就見一面的情況比,人生無常,指不定姐妹倆還沒等到見面呢,就有一個人撒手先去了……王老太的去世給孫二英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比起衛老太對王老太的那種複雜的感情,孫二英對王老太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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