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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對衛老太這明晃晃坦蕩蕩的偏心無話可說,他們早習慣了。
偏生衛添喜還不領衛老太的情,她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衛老太,搖頭說,“奶,我就不躺了,你躺著吧,當心點。”
依照衛老太的想法,她是準備省點兒錢,直接搭著順風車去部隊的,其他人縱然心裡有意見,又有誰敢反對?
可是被這軍用大車顛了一路之後,剛到省城,衛老太就喊停了車,讓人把他們放到火車站,決定買火車票去部隊。
路面不平,差點把衛老太的一身老骨頭給顛散了,旁人沒有躺下休息,對那顛簸還沒有太過深刻的體會,但衛老太躺著啊,車每過一個坎兒,她都要享受一遍‘起飛再落地’的蘇爽快感。
為了保命,衛老太實在不敢再躺著了,她總算懂了衛添喜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她,為什麼要同她說‘當心點’。
買票上了火車,車廂內的人稀稀拉拉沒幾個,雖然火車也時不時會顛兩下,但同那軍用大貨車相比卻是平穩了不知道多少倍嗎,衛老太趕緊找了個地方把毯子鋪開,招呼大家躺下休息,讓衛二柱、衛三柱、衛四柱兄弟三個輪流守著他們帶的那些東西。
第二天傍晚,火車停靠在距離部隊最近的蓉城,蓉城還下著雨。
衛老太一下火車就愣住了,“這是啥鬼地兒?怎麼這麼熱呢!臘月裡還下雨,擱咱那兒不應當下雪嗎?”
第43章
頭道溝所處之地; 是地地道道的北方; 而蓉城地處西南; 夏天的溫差還不算太大; 也就十來度,冬天的溫差可就大多了; 頭道溝最冷的時候會有零下二十度,但蓉城連零下都很少會有,都沒到水結冰的天氣,哪裡會下雪?
可衛老太他們不知道蓉城這麼暖和啊!
瞧瞧衛老太她們身上的裝備; 大厚棉襖大厚棉褲,頭上還扣著羊毛帽子; 把脖子和臉蛋捂得嚴嚴實實; 再看看蓉城火車站周邊的其他人; 都只是穿著一件單衣就上街溜達了。
偶爾有幾個人往衛老太這邊瞅過來,看著衛家人身上那與這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裝扮,就好似看傻子一樣; 嘴裡還嘰裡咕嚕地說著一些當地方言; 雖然衛老太聽不懂那些人在說什麼; 但是她結合那些人鬼鬼祟祟的表情; 完全可以猜到,那些人嘴裡一定沒有好話。
衛國健、衛國康兄弟倆自小就在蓉城這邊長大; 雖然平時說的都是普通話; 但蓉城這邊的方言也都能聽懂; 兄弟倆主動給衛老太當起了翻譯; “奶,那些人都笑咱穿的厚……”
衛老太拍了拍衛國健與衛國康兄弟倆的肩膀,道:“咱不搭理他們,一群土包子,沒見過北方人啊,咱從北方過來,一路上好多地方都在下雪,要不是穿的厚實些,早就變成凍死鬼了。”
蓉城放眼饒舌又難懂,但頭道溝那邊的方言無限接近普通話,那些路人全都聽懂衛老太說的話了。
那幾個路人沒想到衛老太這群人中還有能聽懂蓉城話的,連忙止住話頭,佯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飛快地走遠了。
不是那些人膽小,而是北方人天生的身高優勢放在那兒,鐵塔一樣的衛二柱、衛三柱、衛四柱兄弟三個往那兒一站,旁人根本沒膽子招惹,再加上衛國健、衛國康兄弟幾個也都不小了,讓這些小後生們一窩蜂地湧上去打,估計再皮實的人都得跪下去喊爺爺。
那些人不知道的是,衛老太這一行人中,戰鬥力最強的不是三個鐵塔一樣的大漢,也不是那群小後生,而是站在人堆里根本不顯眼的衛老太,全家人摞一塊兒,戰鬥力都及不上一個衛老太強。
……
天上淅淅瀝瀝的雨絲飄著,衛家一行人站在蓉城車站,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部隊在哪裡?
衛大柱給他們安排的房子在哪裡?
衛老太心裡後悔極了,她就應該把這些事情全都問清楚之後再來的,如果她問清楚了,哪裡會站在火車站抓瞎?
衛國健與衛國康兄弟倆倒是在這邊住過十來年,但他們幾乎沒來過火車站這邊,每次出門都是衛大柱與謝玉書領著,壓根不記得路。
在頭道溝威風能耐的衛老太到了蓉城之後,變成了弱小無助可憐的小聾瞎,旁人說話,她聽不懂,立在路兩邊的路標,她不識字。
就在衛老太暗下決定,等找到衛大柱之後一定要削一頓時,兩輛吉普車從遠處飛馳而來。
那兩輛吉普車在衛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