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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物理研究所的所長依舊是賀遠,大概是因為壓力太大的緣故,他的頭髮白了一大半,明明還不到三十歲,看著卻有些蒼老,衛添喜到他辦公室時,他正捂著喉嚨咳個不停。
“賀老師,你這是……”衛添喜沒想到兩年不見,賀遠會變成這樣。
賀遠見來人是衛添喜,連忙站起來,可他一動,咳嗽地越發厲害了,就彷彿是要把肺和氣管都要咳出來一樣,衛添喜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水,讓他喝了,那咳嗽才稍微緩解一些。
“添喜,你水木大學那邊的事情忙完了?”賀遠嗓子有些沙啞。
衛添喜點頭,“那邊沒太多事情,我想著當初離開核物理研究所的時候,有很多東西沒有同你說,就把這兩年琢磨出來的東西送過來了。我用數學模型論證過,可控核聚變完全是可行的,涉及到的一些關鍵約束條件,我都寫進計劃書裡了,你抽空可以看看。”
“賀老師,慣性約束與磁約束這兩種約束條件,我可以明確地說,磁約束是行不通的,慣性約束才是通往可控核聚變的唯一橋樑。所以,你應該懂我的意思,現如今國際社會上都在用托克馬克研究可控核聚變,只有德國採用了仿星器進行研究。”
“我在瑞典留學的時候,曾有幸被德國研究仿星器的實驗室請去解決過一個問題,並且參觀了他們的實驗室,可以肯定地說,托克馬克與仿星器中如果有一個能夠實現可控核聚變的藍圖,那絕對非仿星器莫屬。”
衛添喜把她寫好的材料放到賀遠桌上,“這是數學能給予可控核聚變的所有幫助,我現在交給你。另外,關於仿星器的專案,我會從水木大學走申請專案,連同科工院核工程研究所一起進行研究,到時候還請賀老師不吝賜教。”
賀遠有些疑惑,“為什麼要走水木大學的專案?我同你說過,只要你回來,核物理研究所的位置一直都給你留著。”
“但經過那件事情之後,我對核物理研究所、對科學院、對京華大學……已經沒有任何的歸屬感了。之所以會在今天來,完全是因為責任感。當年在我最狼狽、最落魄的時候,我所工作的地方、我所上學的地方,都沒有站出來替我說一句公道話,我不求偏袒、不求包庇,只求一句公道話,可我沒有等到,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同科學院、同核物理研究所、同京華大學劃清了界限,我理解你 們的做法,但不能接受。”
“在最難捱的那段日子裡,只有水木大學站了出來替我說了一句,水木大學的任校長、許建民教授、榮宏發教授、郭傳海教授替我背書澄清。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任校長,同許教授、榮教授、郭教授也只是數面之緣,滴水之恩,必當湧泉報之,所以這些專案我一定會從水木大學申請,這只是我送給水木大學的第一份禮物。”
說完之後,衛添喜就離開了,賀遠拿著衛添喜交到他手中的材料,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是啊,核物理研究所不配留住你,我也不配留住你。”
賀遠又回到了位置上,慢吞吞地拿起水杯來喝了一口,打著哈欠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開始看衛添喜交給她的那些材料。
……
大概是因為衛添喜的研究領域同核物理沒有太大關係的緣故,她想象中不算太難申請的科研立項居然在第一關就被打了下來,衛添喜只能跑去科工院找核工程研究所的那些老科學家往她的申請書上簽字,怎知那些老科學家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左推右推,就是不願意籤,把衛添喜氣得夠嗆。
第二天,衛添喜直接衝到了科技部重大科研專項管理辦,堵著那主任的名字討說法,那主任知道衛添喜是上面大領導特意關照過的人,不敢做的太絕,可又不想再往可控核聚變裡投錢,推推拖拖,用春秋手法不斷地打虛招。
衛添喜的脾氣都被逼出來了,她直接同那主任拍了桌子,“要是捨不得投錢,那就給我一個授權,我自己開研究院搞可控核聚變,一分錢都不從科技部要!”
那主任急了,“這種實驗怎麼可能私人來做?你要是真的自己搞了,那就是危害國家安全!”
“所以呢?不給錢,不讓搞,對不對?是不是還想讓我再走一次,國內不想為這種實驗買單,我相信很多國家樂意!德國就不錯。”
那主任被衛添喜這話給嚇著了,青著一張臉打了電話,不知道電話中那人同他說了什麼,他的臉一陣黑一陣紅,最後咬牙同衛添喜說,“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正好趕上過年,等過完年之後給你訊息。”
衛添喜:“最晚等到正月二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