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1/4 頁)
“當時帶我們複習高考的語文老師還特意講過他那篇《回頭的路》,從中分析出了詩人的忐忑與彷徨,想要回頭、還想要一往無前的猶豫和迷惘,經歷了那些跌跌蕩蕩起起伏伏的心理活動之後,他最後來了一句‘路在腳下、向著遠方’,把整首詩都昇華了一遍!”
“你說他長得很帥嗎?明天帶我去偷偷看一眼吧,他是我最喜歡的現代詩人了,前面那十年裡,他出了幾十篇詩,篇篇都上《星星詩刊》,全都是我的心頭好啊!”
伏案解數學題的衛添喜默默停下筆,她問孟葵和徐曉蘭,“你們說的這個詩人叫啥名字?”
“白楊,白天的白,楊樹的楊!怎麼樣,添喜,這名字好聽不?人家大人究竟是怎麼給起名字的,聽著名字就覺得人長得肯定很謹慎,哪像我媽這起名字的方法啊,不是蘭花就是梅花,硬是把我們兄妹幾個湊成了花中四君子。曉蘭、曉竹、曉梅、曉菊……”徐曉蘭道。
衛添喜把驗算草稿收起來,裝進挎包裡,拔腿就往外跑。
她得把這個訊息告訴衛東征,看看那詩人是不是她姑父,不對,是前姑父!
第71章
別看衛大丫生孩子時與生孩子後一直都有衛家人幫助; 不缺吃、不缺穿,也別看衛大丫如今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兩個兒子都已經上了小學……當年拜白楊所賜的那一身傷都沒有癒合呢!
衛添喜打小就同衛大丫親; 當年衛大丫辦離婚的時候,還是她同衛老太一起來的; 自然是同衛老太一樣; 將白楊視為毒瘡。
如果白楊就那樣淡出她的視野; 保不準衛添喜就把這個人給忘掉了,但現在白楊又出現了; 還偽裝出一副深情詩人的模樣來; 隔代遺傳了衛老太那暴脾氣的衛添喜怎麼會忍?
她跑去衛東征的宿舍樓下; 扯著嗓子連喊了三聲‘衛東征’; 惹得整棟樓的男生都探頭探腦地往下看,衛東征正和同寢室的室友打牌呢; 冷不丁就聽到自家妹子火急火燎的聲音; 丟下牌就往外跑。
“哎; 你這小子這麼這麼不厚道; 牌打一半就不玩了,是不是贏了錢就想跑?”說話這人是衛東征的室友,眼睛長得有點小; 故而被室友們親切地安了一個‘耗子眼’的綽號。
衛東征回頭說; “我妹子來找我; 我哪能讓她等著啊; 你們拉一個人先玩; 反正我玩一把贏你們一把,你們還想輸的再多點嗎?”
耗子眼無言以對。
衛東征氣喘吁吁地衝下樓,問衛添喜,“妹子,你咋了?怎麼就跑到我們樓下來喊我了?”
“咱姑父也在京華大學唸書,這事兒你知道不?”衛添喜問,她拿出自己順路從報刊亭裡買的那本《星星詩刊》,指著上面的那篇《回頭的路》說,“你說他這人怎麼這樣?他把咱姑和衛朝、衛陽兄弟倆害成那樣,現在還好意思寫詩?”
“你看看他寫的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一切都是虛妄宿命,一切都是過眼煙雲,什麼路在腳下,心向遠方……”
衛添喜一不小心就氣得爆了粗口,“他怎麼這麼厚臉皮呢?一切都是宿命,所以他把咱姑害得那麼慘,現在還能歸結到宿命身上,所以是不是咱姑就得自認倒黴?一切都是過眼煙雲,衛朝衛陽兄弟倆都是活生生的人,怎麼就過眼煙雲了?”
“哥,不行,我氣不過,得找他給咱姑討一個說法去!”
衛東征從衛添喜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殺氣……猶記得當年還在頭道溝的時候,有隻從山上飛下來的野雞不長眼,追著衛添喜啄,衛添喜剛開始還象徵性地躲了兩下,後來她惱了,轉身就是一個龍爪手,掐住野雞的脖子輕輕一擰,就給家裡多了一道大肉菜。
衛東征還清晰地記得當初衛添喜把雞脖子擰斷之後那一臉冷漠的表情,就和話本子裡講的特務一樣,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輕吹一口氣,說出一句讓衛東征記了十幾年的話,“下輩子長點眼,不要再投胎**了。”
當年的衛東征不懂衛添喜那話裡的歧義,現在懂了,他有些無法直視自家這個巨早熟的妹子。
他生怕衛添喜衝去大學食堂拎把菜刀就衝去白楊宿舍把白楊給剁了,趕緊攔住,“妹子,你別衝動,咱好好琢磨一下,把國健哥和國康哥他們都喊上,想好詞兒了再去找他,不然萬一咱衝過去之後被人三言兩語就給打發回來,那多尷尬?”
衛添喜氣得杏眼圓睜,“這有啥好想詞兒的?聽咱奶罵了這麼多年,灌耳旁風都能把腦殼兒灌滿!你不會罵就跟著我,我去罵,總得同他討一個說法,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