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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的時候,都是不戴帽子和口罩的,整張如同惡魔般的面容清晰地展露在慕清面前。
“哦,謝謝。”慕清朝他一笑,又找了個塑膠袋。
席瑞安看到陽臺上那個比洗衣服的臉盆還大的花盆,眉頭微蹙,轉過身接過她手中的小花鏟和塑膠袋,去門口換鞋說:“我去吧。”
“哎,等等我!”慕清連忙換鞋跟了上去。
南江大學佔地面積非常廣,這裡原本算是郊外的鄉下農村,隨著H市這些年一直髮展,城市擴張,如今南江大學的正大門所對的位置,已經形成非常繁華的商業圈。
而靠近教職工公寓的後門這裡,還依然是田地,一到春天,後面全部都是黃橙橙的油菜花。
*
走過一條悠長的水泥小道,穿過一座拱橋,對面就是農家田地所在。
慕清跟在席瑞安身後,看著他用花剷剷了些土,挑挑揀揀,終於找到滿意的土質,三加五除二就搞定了一大袋,一手拿著花鏟,一手拎著土往回走。
他個高腿長,兩步能抵慕清三步,走的又快,慕清追不上他,只好小跑,追上後還沒走兩步,又拉開了距離。
如此反覆了兩次,慕清放棄了繼續追他,只在後面慢慢走,反正她不趕時間。
沒想到席瑞安不知什麼時候停在了前面等她,等她靠近了,繼續向前走,腳步卻稍微放慢了,讓她能夠跟上。
她小跑兩步走到他身邊,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少年還挺細心體貼。
真是個暖男。
上去後,席瑞安又幫她將泥土倒進陶瓷花盆裡,花盆大,泥土不少,席瑞安將泥土弄的鬆軟之後,才回頭問她:“蒜呢?”
慕清連忙將之前買好的大蒜頭遞到他手上:“這裡!”心裡還在問系統,“不是我種的可以嗎?”
系統說:“可以,只要能夠全程記錄完種植過程就行。”
於是慕清心安理得的偷懶,拿了個小板凳給席瑞安,自己也拿了板凳坐下,彎腰托腮看著他種蒜。
席瑞安拿到蒜後,手頓了下,起身抬腿去廚房,找到兩顆不知道是不是時間放長了,有些發了芽的蒜頭出來,掰開一枚一枚的種上,全部弄好後,將花盆搬到陽臺的角落,對她說:“隔一天澆一次水,一次不能澆太多,不然爛根。”
“嗯嗯。”慕清坐在小椅子上,雙手合十放在腿上,手指併攏輕輕拍著指尖,給他鼓掌,又豎了個大拇指:“真棒!”
“你不是不能提重物嗎?怎麼突然想到買花盆種蒜?”
慕清眨眨眼:“我怕晚上會餓,煮麵的時候可以掐兩根蒜葉放裡面。”
席瑞安去洗手間洗了手,用毛巾擦著手上的水走出來:“大約十天就能出苗。”
慕清仰著臉眼睛彎彎的朝他笑了笑,扭過頭去看陽臺角落的陶瓷盆。
她坐在陽臺上的小椅子上,此時正值傍晚,夕陽透過玻璃窗灑落在她身上,給她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淡黃色的光暈照的她側臉看上去溫若暖玉。
她看了眼窗臺角落種了蒜的花盆,又扭過頭看向席瑞安:“你除了種蒜,還會種別的嗎?”
因為揹著光,她臉上的表情並不明晰,只能看到淡黃的光暈下她雪白到幾近透明的面板和映著夕陽色彩的眼睛。
很暖,很亮,像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席瑞安靜靜地看著她漂亮的眼睛,忽然眼眸低垂,唇角幾不可查地抿了抿,看著手背一直蜿蜒向上爬滿整個胳膊和半邊身體的醜陋猙獰的疤痕。
他拇指撫過凹凸不平的疤痕,心底驀然煩躁了起來,他用毛巾將手背上的疤痕全部遮蓋住,彷彿這樣就能掩去他一身醜陋的疤痕,內心無端的對身上這些扭曲難看宛若鬼面的傷疤生出些厭惡。
他扯開唇角笑了下,目光灰暗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嗯。”
慕清細心的察覺到他忽然低落的情緒,卻不知原因,只無聲地仰起臉朝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好厲害,我除了憨吃憨玩,啥都不會。”
慕清算不上五穀不分,但絕對是四肢不勤。
她對一切和勞動相關的優良美德都沒有興趣。
從小她媽就教育她,女孩子要勤快點,要多做家務,遇事要多忍讓,她就很不懂,她為什麼要忍讓。
她媽總是看著她嘆息道:“你看你這麼懶,以後嫁到婆家去可怎麼辦啊!”
她爸就反駁她媽:“你看你教孩子的都是什麼東西?她在家裡我都不讓她做家